“你是想让我内疚死吗?”
“我做这些甘之如饴,就如同你当初对我一样,可惜当时年少不知珍惜,现如今明白了,你却……”
“如今,能让我看着你,同你说说话,我就知足了。”
……
陈文东心里小火苗一团一团往外窜,却偏偏又发不出来,直烧得一嘴大燎泡。
周彦焕化身苦情男,陈文东就够烦的了,可还未等他想出应对之策,花红又回来了。
花红进城时,已是金乌西坠,等安顿好营盘,又去周彦焕那儿复了命,已经是掌灯时分。两人多日未见,却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四目相对,一个犹豫不定,一个欲言又止,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僵硬了。
最后还是陈文东先笑出声来,“红儿,难得你也有如此不爽利的时候。”
花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陈文东点点头,“合该如此。”
花红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我心里有稀罕的人了。”
陈文东也坐下来,点点头示意花红继续说。
花红挠挠头,“小东子,对不住了啊,按理说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拿定主意,才拖到了现在。”
陈文东一瞪眼,有些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若早点说,我心里也好有数,总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何至于闹得如今满城风雨。”
花红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我花红做事,但求无愧于心,管他们说去。再说,我也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我不耐烦这个。”
陈文东听了这话,反倒气乐了,“合着我就是个汲汲营营的小人,你倒是说说你那一位是何等的光明磊落,重情重义。”
花红撇撇嘴,哼了一声,道:“你呀,真是半点不吃亏,你明知道赵莽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又何必如此挖苦他。”
陈文东面上不显,心里暗道,果然是那个匹夫!
花红倒也不扭捏,索性将她和赵莽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与陈文东。
原来,自从花红和赵莽比武之后,两人就互生好感,花红投军之后,更是和赵莽日日在一处。两人皆是习武之人,脾气秉性又极为相近,时日一长就生出了些许情愫。
两人虽都有此意,但却迟迟未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花红性子爽利,但她心系家中幼子,一时间也瞻前顾后起来,而赵莽则是碍于陈文东,又担心花红拒绝,才迟迟不敢表露心意。
虽然未曾说破,但两人都不是心思深沉的,军中诸人看在眼里又岂能猜不出?因此他们二人的事,早就传遍军中,只是不曾在两人面前提及罢了。及至后来,两人并肩作战,战场厮杀,几经生死,这份情谊也越发浓烈,花红这才下定决心。
陈文东虽然心有不悦,但听到赵莽不顾个人安危,几次救花红于危难,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单是这份赤诚之心就极为可贵了。
花红讲完,见陈文东脸上并没有不悦,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小东子,这事儿是姐姐对不住你,就当姐姐欠你一个人情。”
陈文东白了花红一眼,没好气道:“这才说完,就自称姐姐了,可见你是多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花红笑了笑,“本来我心中也是把你当弟弟待。”
陈文东听了,并未言语,他心中又何曾将花红看做妻子?
想到赵莽,陈文东又道:“既然你们情意已定,我自然不会棒打鸳鸯,不过在这之前,我总该见他一面吧?”
花红点点头,“行,是该见见面。”
就这样,第二天赵莽来到了陈文东家中。相较于花红的直言坦率,赵莽就心虚多了,和陈文东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陈文东见他这样,心中也有些气闷,他头顶上的绿帽子可都是拜此人所赐!想到此次,陈文东对花红道:“你去看看孩子们吧,他们都在花家寨,回来时把他们都接过来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
花红瞅瞅两人,答应一声,很干脆的起身走人。
待花红离开后,陈文东也站起身来,他凑到赵莽跟前,二话不说便是一顿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