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肩:“行了,我就自我牺牲一会儿,帮你盯半个小时,你该心疼心疼,该安慰安慰。”
温橙写完卷子的最后一道题,打了个哈欠,病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轻响。
“顾医生,”温橙站起来,诧异地看着他身后的人:“裴老师?”
裴修言走过去,低声道:“和我出来一下。”
温橙看向顾衍之,顾衍之扔给裴修言一把钥匙,摆摆手:“去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这时候的医院没什么人,裴修言带他径直走向走廊最尽头的医生休息室。
温橙脸上带着茫然,进了门贴着墙边站着,一步也没敢往里面走。
他不知道那个听人说医术特别高明的顾医生和裴老师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裴老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病房。
“过来。”裴修言把手中提着的袋子放在桌边,对温橙说。
心疼
家里有一个高三生,简直就是全家人的祖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习压力又大,回家以后基本上家长都要给加餐。
温橙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关爱,身子骨比别的孩子都弱,在裴修言的精心照顾下好了点,但是此刻巴掌大的小脸又没什么血色。
听到裴修言叫他,温橙磨蹭着走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边。
“饿了吗?”裴修言打开桌上的外卖袋:“过来趁热吃。”
精致的盒子里是一份海鲜粥,还有几个小葱油饼,食物的香气飘散在不大的休息室里,即使只有两个人,温橙还是有点紧张,小声问:“裴老师,你认识顾医生?”
裴修言看出他的顾虑,笑着解释:“我和顾衍之是多年的朋友了,很熟悉。”
温橙看起来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在这儿会不会给顾医生添麻烦?”
“不会,”裴修言看他谨慎的模样,无奈又纵容地笑笑:“现在可以吃饭了吗?等一下冷了,吃了肠胃不舒服。”
整个暑假他都没见过温情几次,每个月一号固定打到卡上的生活费是他和温情唯一的联系。
刚刚上晚自习之前接到医院的电话,对方公事公办地通知他温情因为饮酒过度被送到医院,作为能联系得上的唯一亲属,医院要求他晚上务必过来陪床。
面前的粥氤氲着蒸汽,温橙舀了一勺吞进去,然而嗓子就像是被一团棉花紧紧地塞住了一样,这口粥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内心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温橙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碗里。
裴修言心痛得不行,极力克制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好了,不难受。”
学校很少有人知道温橙的家庭,他年纪小,长得也乖,在班级里男生女生都喜欢他,堪称七班的团宠。
也只有裴修言知道,他的乖巧,懂事,独立,都源于那个畸形的家庭。
温情长相十分出众,19岁就生下温橙。温橙的亲生父亲是洛城一位有头有脸的富豪,从出生起,温橙就只在当地的财经新闻上见过他,他给了温情除了家庭外的所有--然而那却是温情最想要的东西。
期待落了空,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最后撞了南墙,温情那颗炽热的心渐渐冷了,她开始酗酒,肆意挥霍根本用不完的金钱,一次又一次进医院,她清醒的时候不想看到温橙,住院的时候又变着法的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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