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云铮脸上那一丝冷漠的嘲笑,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秋水剑早已在空中等待,那长枪刺向云铮的胸膛,却被他持剑轻轻一卸,枪尖当时便歪到一旁,自云铮右侧掠过
那探马头目浑身的力气已加在枪上,被他这么一卸,收脚不住,大踏步地向前冲去,心中暗叫不好,却见寒光一闪,那秋水一般的长剑已劈面而来,霎时斩断了他的右臂,将脖子和胸膛都劈裂了一半,鲜血狂喷而出
云铮向后轻轻一纵,没有让鲜血洒在自己身上只听一声闷响前面响起,那探马头目已经扑地而死,手中仍紧紧地握着长枪,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云铮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见四下已无敌人,便收剑入鞘,双臂抱住地上的大树,用力向上一拔,竟将整棵大树拔了出来
他扛着大树走到路边,向前一抛,大树轰然落在地上云铮又走回去扛起另一棵大树,来回几次,将路上清理得干干净净
山后的白衣卫无限景仰地看着自己的少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只有武林顶尖高手才能办到的“倒拔垂杨柳”?少帅神功,果然天下罕有!
他们一路向北行进,又遇到三拨探马,都被云铮杀尽中途稍停,吃了点东西之后,白衣卫八百人的马队又向前行了几里,渐渐看到了月盘的城墙月盘城,目前为辽军前锋耶律献占据,城中约有辽军前锋大军一万
云铮左手执鞭,不紧不慢地驱赶着马匹,右手却已握紧了战戟,握得十分用力他已经预感到,一场大战就在前面等待着他
后面的马队中,领头的云卫离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人,又有云铮传授武学,听力已然十分出众,此刻也已经感觉到,就在身后数里处,似乎有几千骑兵正在快速地接近,那不会是别的,一定是辽国的骑兵!
马队缓缓驶近月盘城,忽听一阵咚咚的鼓声自城头上响起,城门大开,一支人马自城中涌出,迅速列好了阵势,当先一人,盔甲鲜明,手持长枪,催马越众而出,正是辽军先锋主将耶律献,他仰天大笑道:“云铮,你果然猖狂!不过你既来到此处,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云铮面沉似水,冷然喝道:“凭你,也敢拦我?”
耶律献冷笑道:“我受战东王之命,在此等候已久,你还想逃么?”战东王,便是耶律平成了,他在与女真的交锋中取得数次不错的战绩,被封为战东王
在城门前的广阔平地上,一支二千余人的军队手握兵刃,戒备森严地面对着敌人在他们的对面与他们对峙的,只有一人一骑,却无人敢于轻视他而他身后远处的八百白衣骑兵,不知为何,却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
云铮高高举起紫金方天戟,纵声长啸道:“挡我者——死!”
这一声长啸夹杂了内力,远远地传了开去,内中带着无尽的萧杀之气,闻者无不色变
随着这啸声,远处也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那蹄声沉重无比,每一声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口上,让人心旌摇荡,动魄惊魂
云铮勒住战马,回身向后看去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大片骑兵狂涌而来,仿佛黑色的海洋将大地整个淹没
那些骑兵都身着重甲,形貌剽悍至极,连马身上也披了铁甲,虽是人数众多,却并不散乱,正是辽国部队中最精锐的漠北狼骑
骑兵们的手中,都握着长达数米的长枪,在铁盔的遮蔽下,一张张石雕刀刻般的冰冷面庞中,透露出久经战场的冷酷残忍充满血腥味道的杀气自整支部队中散发出来,天边仿佛也因此而染上了一丝血红之色
众军之中,有一将驱马奔出,年约三十余岁,在银盔银甲的映衬下精神百倍,举枪大吼道:“杨杰顺在此,云贼还不快快下马归降!”
在城前广阔的空地上,一人一马与八百骑兵分开站在那里,在它们的后方,漠北狼骑迅速整合,排成了宽大的冲击面,准备向这处于绝对劣势的敌人发起冲锋一旦漠北廊桥跃马冲来,那暴烈之势便如怒海惊涛,不将敌人击得粉碎,绝不会停止
而在前方,两千余人的军队静静地守卫在那里,如同泰山一般不可撼动,任何想要越过月盘的人,都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在宽广的天地中,那一人一骑便如怒海中的小舟一般孤弱无依,随时都可能被前后两面冲来的巨潮吞没
在后面的马队中,云卫离笑着道:“前无退路,后有追兵,我们这回可有麻烦了!”他这话,只换来白衣卫们轰然一笑
在前方,那伟岸男子单人独骑持戟而立,脸上毫无畏惧之色,眼中迸发出藐视一切的兴奋神彩面前强大的敌人所能做到的只是激发他的斗志,让他以最强的姿态来面对一切挑战!
自从内力再次突破之后,我云承风可还真没有全力杀敌过了!今日,正该开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