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赋这男人算是废了,可她还年轻呢。
岁月寂寥,她是不是也得学着柳楚意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呢?事到如今了,怎么的也不能委屈自己啊。
她干了这么大一票,为的不就是今后的日子过的自在吗?
………………
当天下午方丞相便在朝政殿召集了众臣,宣读了圣旨,朝上心思各不相同,但几位王爷都是无一例外地持反对之声。
楚意也直接,当天晚上就翻墙到各位王爷的府中走了一趟,直到月至中天,她才将搜到的一叠纸塞到衣襟之中,拍了拍手顶着明月回到了永宁宫。
第二日早朝,几位王爷顶着同款&lso;毁容脸&rso;出现在朝政殿,楚意抱着大皇子站在上首,笑道:&ldo;你们便再怎么不痛快也犯不着如此磋磨自己啊。&rdo;
几人打落牙齿和血吞,斜着受伤的嘴露出了一个尴尬中带着愤怒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般高难度的表情着实叫楚意开怀,她摸了摸大皇子的小脸蛋儿,邓德子适时扬声上朝。
新帝年幼尚不足月,继任仪式一简再简,楚意就抱着大皇子在众臣面前逛了一圈儿叫这皇位继承人露了个脸,之后就没这奶娃娃什么事儿了,毕竟是个刚出生的幼儿,这万一要是出了状况,这可就大发了。
幼帝有名无权,柳太后垂帘庙堂把持朝政,有女主天下之势。
楚意有过做女帝的经验,处理起朝事玩弄起权术来是得心应手,不过两月有余便叫朝野上下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裴瑄有些发痴地望着上头薄帘后的人影,真好看!他紧盯着那团压根儿瞧不清脸的模糊影子,呆呆地想,楚楚可真好看呢。
裴&iddot;日常发傻&iddot;瑄眨了眨眼,脸上带了点红,这么好看的楚楚是他的,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退朝的声音响起,裴瑄在朝政殿的大堂里立了一会儿,果然邓德子笑眯眯地来请他往紫宸殿去。
他理了理蓝色的官袍,微微颔首。
&ldo;楚楚……&rdo;裴瑄淡定地走进紫宸殿的大门,一跨入门槛便扬起了笑,快步走到御案前,往楚意跟前一凑,&ldo;你是想我了吗?&rdo;
楚意撑着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诡笑,她勾着他脖子道:&ldo;陪我去一趟承安宫吧。&rdo;
裴赋的身体状况不佳,太医建议不要移动,他人就在承安宫辛悦的床上扎了根,楚意和裴瑄到承安宫的时候,辛悦正端着粥水在他跟前伺候。
挥退了准备出声的宫人,楚意一步入内室便听到了辛悦嘤嘤哭泣的声音。
&ldo;哭什么哭?朕还没死呢!&rdo;裴赋大声斥责,&ldo;你有这个功夫还不滚去炼丹。&rdo;
说到炼丹,辛悦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粥碗放下,她低声道:&ldo;陛下,那丹药已经成功了大半,只是……还差点儿东西。&rdo;
裴赋大喜:&ldo;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你只叫下人去寻了来。&rdo;
辛悦眉梢蓄着几分戾气,她压了压被子,道:&ldo;人魂。&rdo;
&ldo;人魂?&rdo;
&ldo;也就是人的三魂六魄。&rdo;辛悦解释道:&ldo;妾寻思许久了,人魂入丹……莫说陛下这瘫症,便是枯骨也能回春。&rdo;
她自然是往了夸张的说,能叫枯骨回春的怕也只有太上老君的仙丹了,她这般说不过是想撺掇着裴赋将手里仅存的暗卫动起来,弄死那个女人。
&ldo;当然,人魂也有讲究,寻常的入丹也生不出几分效用来,妾查探许久……这整个皇宫也就……&rdo;
&ldo;也就哀家的魂儿最合适。&rdo;楚意拽了拽曳地的长裙,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替辛悦将那未说完的话给补了个全面。
&ldo;辛太妃,哀家说的对吗?&rdo;
辛悦的狞笑僵在唇角,她嘴皮子动了两下,眼角抽了抽:&ldo;太后娘娘想差了,妾、妾没有这个意思。&rdo;
&ldo;是吗?&rdo;楚意假笑着走近,冰冷的视线在裴赋脸上的刀疤上转了转,她啧啧道:&ldo;这脸都毁成这般模样了,辛太妃瞧着也不犯恶心?哀家啊只看上这么一眼都觉着要把隔夜饭给吐了。&rdo;
裴赋气的额上青筋直蹦,他怒极,声音大的有些嘶哑:&ldo;柳楚意,你个贱人!&rdo;
楚意扬了扬眉,抬手就是两巴掌,嘲讽道:&ldo;看来太上皇你还不大清楚自己的处境。&rdo;说着,觉得不过瘾又给了两巴掌,&ldo;现在的皇宫是哀家的皇宫,现在的天下是哀家的天下,说一不二手掌生杀大权的不是你,是我!&rdo;
裴赋呼呼了半天,转着眼珠子落在了闭口不言的裴瑄身上,他双目一亮,急道:&ldo;小皇叔,你看到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此对朕,你快将她拿下!&rdo;
然而裴瑄并没有如他所言的那般行事,反而拧着眉转眼盯着柳楚意,那目光里包含的东西叫他胆战心惊。
楚意掩唇一笑,拉着裴瑄走近了些,她捏住他的下巴,踮脚吻上了薄唇,舌尖轻舔,裴瑄心口砰砰砰地跳,他单手环住她的腰,楚意便顺势半倚在他怀里。
她点了点自己的唇角:&ldo;小皇叔味道一如既往的甜呢。&rdo;
裴赋:&ldo;你你你……你们你们……&rdo;
楚意挑眉含笑:&ldo;你皇叔是我男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乖侄子,快,叫声皇婶儿来听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