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无他法,还是得试一试。
她不能一辈子都被困住,不能如同禁|脔一般,沉沦在情爱的假象中,甘愿困在谢玹为她精心构造的牢笼里。
她绝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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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暗卫提前通报,魏学益来访。
谢玹神情淡然自若的听着,依旧拥着容娡,手指点着地图,语气温缓地教她辨认各个州郡,丝毫没有让她躲藏的意思。
容娡记得这个叫魏学益的人,她沉思一瞬,拨开谢玹的手,自觉要回避。
谢玹却一把攥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腕骨,嗓音温和:“躲什么?姣姣难道不想见一见外人么?”
容娡听着他这温缓的语气,心尖却没由来的跳了跳。
她心知肚明,这人是在试探她呢。
便乖顺的摇摇头,小声道:“我能见到哥哥一人,便足够了。”
谢玹审视着她,显然被她哄骗的说辞所取悦,冷淡的眸底泛起一丝欢愉的波澜,松开了攥住她手腕的手。
不多时,魏学益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甫一进门,他便没好气道:“你近日愈发怠政了!”
谢玹拿起菩提手持,拢在掌心,不紧不慢的拨弄菩提珠,侧目瞥他一眼,没吭声。
“也不知你成日窝在院子里做什么。”魏学益吸吸鼻子,打量一圈,嘟囔道,“咦,你这居室里怎么有股奇怪的甜香。”
谢玹收回视线,不声不响,垂眼看向面前铺展开的军防图。
魏学益果然被这张图吸引,也不纠结什么香不香的了,站到他身后,凝神端视。
谢玹的手边放着处理过的成叠的案牍,魏学益看了一阵,暗自琢磨,谢玹未必如表面那般怠政,或许只是在藏锋罢了。
只不过谢玹手段高明,竟连他都被迷惑了。
想了想,魏学益看向地图上的某处:“你近日终于打算去幽州了?”
谢玹不咸不淡的开口:“不急,再过一阵。”
幽州地势偏北,如今当仍在寒冬。容娡势必要与他同去,但她畏寒,不若等到天气温暖后,再带她一同前去也不迟。
魏学益叹息一声,不知想到什么,面露惆怅:“幽州有血……当年那场战役参战将领的家眷,战后他们无故被新君贬谪,有些蹊跷,我这些年暗自调查过,没查出什么来。你到了之后,或许可以查探一二。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谢玹淡声应下。
魏学益又同他聊了几句无足轻重的政事,忽然话音一转,“前几日谢玉安同贺兰铭当街打起来之事,你知不知晓?”
谢玹满面事不关己的冷漠,没什么情绪的摇摇头。
“你不好奇是为什么吗?”
魏学益见他没有反应,便自问自答道,“他们是因为葬身火海的容小娘子才大打出手的。谢玉安始终怀疑容娘子并未身死,而是被贺兰铭掳了去,悄悄跟踪他,却被贺兰铭发现,争论几句便打起来了。”
他紧紧盯着谢玹无欲无求的面庞,眸光微闪,狐疑道:“云玠,容小娘子之死,当真与你没干系?我可分明记得,你待她颇为情意深重,为了她连我们都算计了进去,为何如今听到有关她的事,反应这样平静?”
谢玹宛若一尊神像似的端坐着,眉宇间攒着霜雪般的岑冷,嗓音又磁又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魏学益叹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先师的预言,你可莫要忘了。女子可是会破了你的道啊!”
“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