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不好,看不见字。”简美凉环着双臂,语气冷淡。
顾美斯听她这话,反倒笑了,扶着柜子站起身,抬手扶了扶额头,身体一晃,便将她压在身下。
他鼻端呼出的热气,侵袭着她颈间的肌肤,痒的厉害。简美凉抬手去推他,他转过头,薄唇贴上她颈间,舒舒服服的哼气。
“顾美斯,你看我有心情管你吗?”简美凉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起来,和我去医院。”
“我没有。”顾美斯半晌吐出三个字,隔了一会儿又声音更低的开口:“除了你,我现在对别人提不起兴致。”
他嗓音向来性感,此刻伴着沙哑听起来格外震慑人心,简美凉被他不要脸的回应惹得一怔:“你先起来,我喘不过气。”
顾美斯弯曲着手肘,勉强撑起了身子,眯着眼瞧她:“喘不过气?”说完不等简美凉反映,便低头吻住她的唇,像做人工呼吸一般,一口一口往里面送气。
简美凉抬手就要去打他的脸,却在覆上后变得焦急,她推开他的脸,他身体也跟着往旁边倒去。
简美凉急忙起身一声声唤他:“顾美斯,你醒醒,我们去医院。”
对方怎么也不肯睁眼,单臂捞过她的纤腰,重新贴紧。
简美凉被他勒得难受,又弹不得,若不是他此刻隔着衣物都散着热度,她一定以为他在装。她探过手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老陈,让对方叫张医生来公司一趟,并简单叙述了下他的状况。
末了掐断了通话,颈间的呼吸丝毫不减,她索性认命的由着他。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侧躺在大床上,简美凉看着跟着他们一起倾斜的天花板纹路,发呆。
“凉儿。”他哑着嗓音叫她。
“省点力气吧你。”简美凉没好气的扭了扭身体,尽量离他远一点。
可是根本没用,只不过逃离一点,他便跟着贴过来,附带着再唤一声:“凉儿。”
周而复始的,简美凉有些恼,扭头瞪了他一眼,他依旧一脸满足的阖着眼,嘴角勾着还着笑意,好像在闹别扭的是自己一样。
耳边传来声响,简美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张医生正往药箱里装东西,看到她困倦的样子,体贴的说:“太太你再睡会儿,这儿有我看着。”
简美凉点了点头,迷糊间还不忘探过手去摸摸身边人的额头,感觉热度退了一点儿,才安心的收回手,翻了个身,环上对方的腰,重新睡了过去。
顾美斯是被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才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简美凉的小脑袋,牢牢的压着他的胸口,以奇怪的姿势将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还能安稳入睡。
休息室门被轻敲了两声,赵守推开门探头看了进来。顾美斯偏过头,看到他后,脸色一凛,示意他出去。
待门重新关上,顾美斯将简美凉从身上轻轻撤下来,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翻身下床进了卫浴间。
赵守忐忑的站在办公桌前,垂头丧气,他刚才没看错的话,躺在老板身上的女人,分明就是简美凉,那个Amber。
昨晚离开的时候分明是将万美夕留在这儿,看这状况,不会是互相见过吧?他没来由的背后生出一股冷汗,身后的门扭动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
顾美斯双手揣裤袋里,慢步走过来,越过他身边坐在了皮椅上,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赵守这会儿心里更没底了。
“知道里面的是谁?”顾美斯懒洋洋的开口,嗓音还有点哑,却没来由让赵守犯慌。
“Amber,简小姐……”
“是我太太。”顾美斯直接打断他后面的颤音,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是我太太。”
“啊?”赵守傻了吧唧的抬起头:“什么?老板,您结不结婚我还能不知道么?”
“哦?”顾美斯拉长了音节,手指在办公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你知道和不知道有区别?万美夕还不是照样能进到这里?”
赵守哪还有心思去顾及他的怒气了,脑子里全部沾满了老板结婚的消息,仍是不可置信的问:“您真的结婚了?可是……”
顾美斯笑了,抬手扶上额间,揉了几下:“我上次说过,她再进来一次,你跟着一起滚。”
赵守这才意识到他的怒气,忙低着头认错:“对不起,我疏忽了。只是想着元旦您身边没个人陪,就将万小姐自作主张留下来。”
“别吵了。”一声清洌的女声传了过来,两人同时回了头,简美凉倚着门框,身上披着顾美斯的西服,打着哈欠:“赵守你出去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赵守颤巍巍的将目光看向老板,只见对方完全没有抬眼敲自己,急忙上前道歉:“太太,对不起。只是之前你们藏的太深,我没这个觉悟,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是我擅自让万小姐留下来的,和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简美凉竖了竖柳眉,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顾美斯咳嗽了一声:“你先出去。”说完越过赵守,直接进了休息室。简美凉正靠着床头,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吵到你了?我这休息室隔音没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