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好奇心,但还不至于没有分不清好赖,这点儿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看着前面为他欢呼着胜利的人群,陆少烽心里空得厉害,颇有些无趣,连生死时速的刺激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陆少烽烦躁的一手插入发根,将软软搭在额头上的头发往后撩开。本来红褐色神采奕奕的头发发根处已经长出了短短的黑色头发,不过陆少烽没心思去理会。或者说,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去认真照镜子了。
这对于一个本来明骚且自恋的人来说,实在难得。
跟叶晨闹蹦已经过去八天了,对叶晨的复杂感觉却丝毫没有淡化。这几天是陆少烽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尝到的烦恼,这种每天醒来就纠结得头皮发紧心情总是莫名失落偶尔盯着空气也会走神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脚上毫不犹豫的一踩油门,丝毫没有理会围上来想要跟冠军亲热一番的清凉美女们,火红色跑车飞快越过设置在山脚的终点线,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渐行渐远的机动声。
“陆少这是怎么了?”
“这几天听说心情不太好啊。”
。。。。。。
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当初送叶晨回家的那条巷道公路,陆少烽打开车顶,手肘撑在车门上,一手敲着方向盘,望着昏黄的狭窄公路出神。
你看,明明曾经有过那么愉快的相处,却能转眼就冷脸相待,这种人有什么好的?陆少烽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尊,就不该跟个害相思的娘们儿一样眼巴巴的盼望着能跟人家好。
狠狠的数落着自己,心里却依旧萦绕着一股子悲哀的渴望。
怎么办,就是想要他能看见我啊,能对我笑,能对我说话,能跟我勾肩搭背哥俩好的一起吃饭打球上课放学甚至睡觉上厕所。
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跟一个人交好过,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被一个人放进心里。
陆少烽烦躁的扯了扯大V领上衣的领口,明明没有勒到脖子,为什么还是感觉胸口闷得难受?
点漆般的双眸茫然的张望四周试图从一栋栋相差无几的老式楼房里寻到叶晨的家。明知道不可能寻到,却总控制不住的去做这种无用功!
回过神的陆少烽勾起一边嘴角,自嘲一笑。看,人家当初跟你相谈甚欢的时候也没想要告诉你丫的人家住哪儿呢,就你个傻逼从头到尾都满心欢喜。
傻逼!
正当陆少烽陷入又一轮自我唾弃的时候,不远处匆匆响起一阵脚步声,城西老区晚上并没有多少人在外面行走,这边更是没有24h超市之类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陆少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是一群七八人操着家伙就知道是干嘛的,也没太在意,动作都没变一下的仰着下巴无意识的看着天上的云。
晚上的云并不明亮好看,今晚是上玄月,天空有些暗沉沉的,云也更像是乌云。
“晨子应该就在前面,咱们快点。”
“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毛子,咱们这边可没人接这活儿吧?”咬着烟屁股的年轻男人眯着眼脚步匆匆,一边询问身边跟着的手下,想不通到底是谁动的手。
“没有明哥,之前有人接到这活就跟咱们说过了,不过后面的人咱们还查不到。”
“叶晨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会惹事儿的人吧。”
“听说是转去了一中那鬼地方。”
“一中啊,那咱们。。。。。。”
那地方可都是权贵之地,要是叶晨惹到的是那群人,可就需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了。
为首的男人一口呸掉烟屁股,抬脚踹了最后说话那人一脚,“尼玛的要是卵蛋就给劳资滚回你婆娘裤裆里去,叶晨是劳资兄弟,兄弟也是能随便抛弃的?”
其他本来心有迟疑的人不敢开腔了,埋头风风火火的往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