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心中一动,他此番出来就是想着能不能遇到一些奇人异士英雄豪杰,打包都带回梁山,于是就看了燕青一眼,后者心中明白,这个叫做洛晴空的小子定然不简单,再加上自己还跟他交过手,属实有点邪性,便微微点了点头,让卢俊义知晓接下来自己就会好好去查查洛晴空的底细。
“戚继光!狄殇!你们看明白了没?人家中卫都是拉帮结伙铁板一块的,咱们东南西北四卫本就势微,再不团结就要被排除在外了!”潘平男咬着牙说道:“关胜,你要是想八抬大轿把俺娶到你关家做媳妇,就得有点男人的样子!今天这一局到底怎么个说法?你家婆娘可是已经被这小老头打死一次了!”
关胜本来心平气和,被潘平男这一番话激的立时气血翻涌,差点就提刀去砍周侗,这次却反被岳飞拉住了臂膀:“元帅,你甚么时候和潘平男有了婚约?”
关胜一口老血差点就没忍住,对啊,我特么能看上潘平男这虎妞?虽然自己老爹失踪之前给自己提过一嘴,但两家长辈都没有交换婚帖,怎么就要为她出头了?结果清醒过来的时候,虽然被岳飞拽着,但已经来到了周侗的面前。
周侗只是晃了一下,就将刚才跟卢俊义眉来眼去的燕青提溜了过来,上下晃了晃,抖搂出一个牛皮纸袋,撕开一看正是兴盛德的五香花生米。
“下次记住买麻辣的,五香的不下酒!”周侗在燕青脑门上拍了一下,随后抬脚就把他踢飞到了一旁,又看向关胜说道:“看在你爷爷面子上,我不踢你。”关胜羞臊的面如重枣,讪讪的退了回去。
“丫头啊,我的乖乖,这世上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不,哪怕就是让你生气,你周爷爷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爆了他的脑袋,即便是当今的小官家!”周侗嘴里嚼着花生,踮着脚摸着还是撅着嘴巴的安佳慧的小脑袋,眼中只有无尽的慈爱。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侗看向冷冷盯着他的林冲、展昭和关胜一众朝廷将官:“就是赵显极那个老阉贼站在这里,我也会这么说,你们又能如何?老夫现在若是想杀了你们,就如杀鸡宰羊一般,大颂自从赵炅之后就一直在重文轻武,可是没有能力哪来的权力?你们能活下来,仅仅是因为我在灵契中加了一丝戾气,揠苗助长般在你们的体内生出了元气,蒋敬,你内观自己的识海,是不是与之前有所不同?陈远望,多少年了,你们几个外乡人一点长进都没有,若是寻不到自己的道,就别再说自己是道家传人!”
“香孩儿百年前解散了义社,今日我周侗要重新结社,名为忠义巡社!你们就是第一批社员,爱入不入,我之前下的灵契在你们被我‘打死’的那个时候就已经被破开了,现在如果愿意入社的人,我会给他重新种下灵契,不过这道灵契蕴含昦力,纵然你们都是大颂的天之骄子,若是没个十年以上的功夫,怕是都难以破解,而且在此期间都要受我的制约,若然做出违背忠义巡社理念之人,老夫只需一个弹指,纵然你们在千里之外也难逃一死。”
“但我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不愿意入社的,我就让你们离开。”
“而我周侗能够给予你们的,就是我百十年间,截止到方才积累梳理之后的所有武学心得,当然和之前一样,若是有谁能够凭着本事破了灵契,也就证明自己有了出师的实力,我周侗虽然不会认你们为亲传弟子,但知无不授,授无不尽!”
卢俊义忍不住出声问道:“师父,我本就是你的亲传弟子,也要加入这个甚么忠义巡社么?还有,加入这个社需要做些甚么?”
“你觉得师父我如今就天下无敌了么?”周侗一粒花生米弹出,砸在卢俊义的脑门上:“师父说现在还能把你们一锅端了,吹个牛过过瘾还不行么?方才若不是洛晴空给我的戾气,再加上我刚刚步入初识境,多少得了些天道眷顾,才能把你们揍的满地乱爬,若是现在再打你们二十七个,我怕是一柱香的时间都撑不住,别废话,我既然建社,想要得到好处就必须给我加入,我不会把所有话现在就说个明白,你们自己抉择!”
花生米从卢俊义的脑门上反弹而回,正正落进周侗的嘴巴。
“什么卫,你们都有所耳闻,但是具体什么情况,除了卫中核心之人,无人知晓,就连老夫也就了解十之一二,什么卫最初只是因为针对外乡人,由大颂第二任官家赵光义一手建立,经过之后近百年的发展,能成为现在的大颂第一卫,这其中全是靠着右相陈公苦心经营,他绝对功不可没。”
陈远望听出了周侗的话中之意,于是走出两步,对着周围的人行了礼道:“接下来的话,将会涉及到大颂一些机密,若是有人不愿入社,便请自行离开,要是留着不走,就必须要被周宗师种下新的灵契了。”
周侗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点头,认同了陈远望的话语。
除了卢俊义和王寅两支势力,其他人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他们已经见到了那昦力的神奇精妙,心中都隐隐觉得此乃武道至高之境,习武之人谁不想天下无敌,如此天大的机缘就摆在自己面前,根本没人选择离开。
卢俊义看向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水泊梁山现时虽然有了些许名气,但要说和方腊般能与官府抗衡,那就是说笑了,而他的目的也并不是要推翻大颂,只是想要拥有能够上达天听的力量,从而能有面见小官家,和他背后那个赵显极的机会,但若是现在加入忠义巡社,和心中的抱负岂不是背道而驰?
卢俊义还在犹豫的时候,却不料王寅先他一步,斩钉截铁的说道:“王寅与司行方,愿意入忠义巡社,受周宗师所调遣,莫死不从!”
此言一出,莫说其余人,就连他身旁的司行方都忍不住露出诧异之色。
“哦?你可是南方反逆方腊的麾下首席大将,文武双全,为何愿意入社?”周侗也有些惊讶。
“王寅本是儒生出身,后弃文从武,方知人力竟可无穷无尽一般,更加感慨天地造物之神奇。而周宗师在王寅心中一直都是如同神仙般的人物,如今幸得一见,还能和宗师过了几招,王寅终是不由不叹服而拜,要让宗师知晓,圣国虽对大颂来说乃是叛逆,但成立至今从上到下,大多数圣民一直都是为了天下的穷苦百姓能过上好些的日子而努力。”
“实不相瞒,王寅此番与司行方来到东京,就是想着刺杀几个贪腐的大官儿,搅乱朝中局势,能为圣国多争取些发展的时间,但现在心中已经再无此等取巧之邪念,只因我感受到了周宗师的,武德!”
王寅俯身在地对着周侗磕了三个响头:“王寅和司行方从此之后便是忠义巡社之人,自愿种下灵誓,行使社员之责,并与其他社员情如兄弟姐妹,除非战场相遇,绝不会有私斗之举!”
司行方思索了片刻,也跪拜在地,说了一遍和王寅同样的话语。
卢俊义忍不住面红耳赤,他身为周侗亲传弟子,却还不如一个叛军,于是也不多想了,直接跪下:“卢俊义代表梁山六十八个兄弟,愿意加入师父的忠义巡社!师父说甚么便是甚么!”
其余人也不再犹豫,纷纷立誓加入忠义巡社。
周侗摆手制止了安佳慧和阮家兄妹的跪拜,同时瞪了一眼康震:“你现在已经是佛门的人了,别瞎掺和,把你徒儿管好就行!”
康震讪笑着把鲁达拉到自己身边,顺手在他脑袋瓜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听到没有!以后好生修炼,忠义巡社的事也是师父我的事,我要是不便出面,你就不能给我丢脸!”
周侗摆手之时已经将灵誓散出,即便现在已是白昼,大殿的窗棂早就成了空洞,一束束阳光透了进来,但点点昦力漂浮在大殿之中依旧散出星光般的璀璨光华:“这道灵誓你们现在仅剩最后一次的拒绝机会,之前的灵誓之所以能够在你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施放,是因为只蕴含了微弱的昦力,对你们的影响并不大。而这次的灵契虽是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如果你们心生抗拒,反而难以种入,以你们的实力都可以抵消。”
但二十七人全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周侗的灵契,无一人有惊惶迟疑之色。
“道家其实师承祖巫,历史已经有万年之久,虽以阴阳为根本,但并不知地生万物,乃有灵气为阳,天掌大限,乃为戾气是阴,天地生死轮回,众生皆平等。几乎所有的道法,都是为了求至正至真,为了求那完美无缺,而忽略了戾气是和灵气一样的重要存在,直至在道家师祖老子悟道之后,着书《道德经》,将戾气隐晦的写入其中,方才有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之说。”
“但戾气并不是那个一,昦力也不是,它们都是寻找那个遁去的一的路标而已,后续我会慢慢教授与你们,如何炼化戾气,以及用真气作为引子,将真正的阴阳二气融合成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