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知抓了抓头发,被疹子烦的不行,在窦慵这儿又体会不到找茬的快感,不怎么乐意的安静下来。
“我查了,不能热敷,更不能乱抓。”窦慵说:“难受忍一忍,清早看看程度,不行就去医院。”
“没事。”谈知说:“你去睡会儿吧。”
“不着急。”窦慵说:“第二天也没课。”
“说的好像有课你去上似的。”谈知看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这段时间没上课,忙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谈知说:“开了新分店比较忙,我爸和程叔那边天天派我跑腿,就没顾得上学校这边儿。”
“那还有功夫给我换多肉呢?”
窦慵愣了愣,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肩膀都跟着颤,好半天都没停,“哈!老师知道了啊,我还以为老师得等着我那儿被涝死的多肉凑够一屋子呢!”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不能浇水!偷着给我换新的死那么多,这么不尊重生命呢……”
他说着自己也笑了,更多的是觉得窘,堂堂一个老师,这种常识都不知道,还没一个小孩子清楚。
窦慵好像看懂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别郁闷啊老师,您是教数学的,不知道这个也正常,不过老师可千万别养别的花,一模一样的多肉还好买,别的可有难度啊,哈哈哈哈哈!”
“还贫嘴!”谈知气的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的十分清脆。
窦慵笑够了,余韵还在,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还带了几分笑意,内容却又有些严肃,这样就显得这个问题刻意起来,像是故意设局下套似的,有几分不怀好意。
“老师新男朋友真是那个路何么?”
谈知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手指捏着奇痒无比的脖子,淡淡道:“你出去睡觉吧。”
“我就问问嘛,咱俩就算不是男朋友也算是朋友了,良师益友,朋友这种事何至于这么讳莫如深?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gay了,这事儿就算想藏着掖着也用不着瞒我。”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谈知说:“我不想说。”
“那好吧,不过我得说一句,老师,路何不适合你。”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窦慵说:“你需要一个阳光乐观的男朋友进入你的生活圈,真的,我不是在讲段子,也不是在给我自己强贴标签,我真比他更适合你,而且他也没比我大多少,你找比你小的,我正好啊。”
“你的生活像一张白纸,我是那姹紫嫣红的花儿,能开出一片漫山遍野的绚丽多姿,他不行。”窦慵连说带比划,“他是一片黑白花,需要一个染色剂描红画绿,你做不了,你是冷静选手,绝不多添一笔是不是?”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谈知继续掐脖子,“不想听,滚去睡觉。”
“谈老师。”
“干什么?”
“听说唾液能杀菌。”
谈知一愣,警觉的抬屁股往后挪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窦慵说:“我帮你杀菌吧老师,你自己也够不到这地方。”
“用不着。”谈知站起来要送客,“再不走我动手撵了!”
窦慵没动,就坐在那抬头看谈知,快把人看的在这个屋子待不住了,窦慵突然就站起来猛地轮胳膊过去,把谈知握着肩膀按倒在床上!
谈知下意识闭上眼,脑袋嗡嗡,眼前全是黑底金色的小星星。
“唔……”他双手被举过头顶压住,宿醉没力气脖子又痒,如今被这么亲吻吮吸,这感觉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脑袋一片空白。
热气喷过来,脖子上黏糊糊的,疼,像有一排排细细密密的小针扎自己,暧昧的声音传入耳朵,酥酥麻麻,头皮好像要被热浪掀起来。
他破天荒没挣扎,侧着头躺在床上,皮肤泛起一阵颤栗,感觉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窦慵的“杀菌”过程并未持续多久,最后在他喉结上嘬了几口,就开始目不转睛看他的眼睛。
谈知眨了眨眼,脖子上凉凉的,竟然真的没刚才那么痒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他脑子一抽,问——
“你不怕中毒吗?”
窦慵本以为会迎来新一轮的“破口大骂”或者叫他滚出去,所以听到这句直接反应就是愣住,茫然又受宠若惊,好半晌才呆呆傻傻的回复道:“……不是,我觉得,皮肤有点薄了,就是那个,起疙瘩会不会磨损皮肤表层啊?操……全他妈药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