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我不是没出息。”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个腿酸脚软,直接栽到南弋怀里。
南弋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儿,说开了,都会过去的。”
吴乐乐埋着脑袋,闷声哽咽,“我特么地倒八辈子霉了,看上他这种敢做不敢认的怂货。”
南弋又安慰了几句,让他呆在办公室缓缓,自己下去买饭。
路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到白翎也从同向的主任办公室出来。白翎朝他招手,“南主任,吃饭去啊?”
“是啊,您吃过了?”南弋问。
“我一会儿吃,你先忙,回头聊。”白翎全程面带微笑,饱含来自长辈的慈爱与宽容。可南弋莫名其妙地咂摸出点儿潜台词来,就好像自己是做了不守妇道引人猜忌错事的小媳妇,对方不予计较似的。
南弋一头雾水,这闹的哪一出啊?
论过时的审美
白翎这一趟复查是瞒着邵禹的,省得他又兴师动众大惊小怪。她只做了几项主要的检查,住了三天院,结果理想,顺利完成。出院的那一天,南弋正好不在院里,白翎有点儿遗憾。不过,临走的时候,终于在走廊换好的照片墙上,看到了南弋的介绍。国际顶尖医学院本硕博连读,博士期间参与的导师项目曾获阿尔伯尼生物医学奖。二十五岁博士毕业,投身无国界医生事业,常年奔走在战乱、贫困、灾害地区……
回到家里,白翎打电话让邵禹过来吃饭,结果一连喊了三天,邵总才屈尊降贵回来一趟。这倒真不能怨他,属实最近过得有点儿糟心。刚被他打压得消停了没有多长时间的邵琦父子,又缓过一口气来,开始挑事儿蹦跶。
邵琦是他大伯家的大儿子,也就是他这一代的长子嫡孙,论起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可说来话长。简单点儿归纳,就是势不两立又打断骨头连着筋。
话说,邵禹那位短命的父亲,在家大业大的邵家排行最小,上边一哥一姐。他自小得到点儿父母的宠爱,但不多,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文艺男。在家里对他摆惯了父亲的威严,跟甜言蜜语哄回来的二婚小媳妇也讲究振奋夫纲,但到了家族争权夺利那一层面,则完全是傻白甜怂包一个。当时掌权的家主还是邵禹的爷爷,老人家脑出血住院,还没宣告不治呢,这边已经打破头,各种明争暗斗争家产。结果,他那个毫无战斗力的爹,率先败下阵来,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心梗,比爷爷咽气还早了半个月。剩下白翎带着邵禹,孤儿寡母,任人宰割。
那一段举步维艰的日子,经历了被撵出大宅、车祸、打官司……说多了都是眼泪。
最终,邵琦父子拿到了绝大部分优质资产。邵禹的姑姑继承了海外产业,举家移民,再没有回来过。而他只得到了一个摇摇欲坠无以为继的空壳科技公司,自生自灭。
十年之后风水轮流转,邵禹将濒临破产的公司经营上市,而邵琦继承家业之后,一路昏招,江河日下,半死不活。但是,大家同根同源,由于家族信托和互持股份的捆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始终无法彻底切割。也就导致了那父子俩隔一段时间就要作妖,占不着便宜也得让你过不好。
这不,公司上市一年,面临股东大会的节点,邵琦作为主要股东之一,企图联合外来资本,抢夺邵禹手中的控制权。
结束今天的工作已经八点多,司机把邵禹送过来的路上,他在车上补了一小会儿觉。没办法,这几天连轴转和国外的投资人拉扯谈判,一天睡不上三四个小时。虽然情况基本在他的掌握之中,早有防备,不会出大的岔头,但邵禹凡事习惯了按最坏的结果去应对,他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邵禹下车,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早就等在门口的陈妈迎了上来,心疼道:“这是几天没睡啊,瞅瞅,都有黑眼圈了。”
邵禹双手从背后搭在陈妈肩膀上一起往里走,心血来潮撒娇地问:“怎么,不帅了吗?连您也嫌弃我了?”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返老还童”过,在该青涩叛逆的年纪,过早地披上成年人的外衣冲锋陷阵,就再也没有脱下来过。没有谁的成功轻而易举,他宝贵的青春岁月都用来宵衣旰食勾心斗角,错过了太多应该去体验的美好或是遗憾。
但邵禹内心其实始终住着一个敏感脆弱的少年,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发自内心需要支撑的时候,会忍不住在仅有的亲人面前探出一点点头来。
与之相对应的,邵禹对安全范围之外的人,警惕性格外强。
“帅!”陈妈反手拍了拍,“我们家少爷,怎么说来着,你小时候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什么宇宙无敌……”
“好了,好了,”邵禹赶紧打断,“陈妈,你真是,该记的记不住,不该记的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陈妈笑了,“只要是你的事,哪有记不住的。”
进到屋里,陈妈去厨房热菜,白翎已经吃过了,正在大厅看电视。邵禹绕到她身后,跟着看了几分钟,眉头不自觉地皱成麻花形。
“白女士,”他忍不住发表意见,“我事先声明,绝对支持你追求幸福。不过嘛,”他又瞅了一眼屏幕上健美先生的比赛,“你这喜好的风格是不是跨度有点大啊?”
白翎没回头,“是有点儿夸张,”她切了一个频道,“这边的不错。”
邵禹对着满屏大胸肌加八块腹肌的半裸男模,顿了顿,“嗯,比刚才那些强。”
白翎嗤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百分百gay啊,审美怎么那么土?这在你们圈子里叫天菜,懂吗,现在早就不流行细皮嫩肉的小白鸡了。”
邵禹被她噎得岔了口气,这含沙射影的,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邵禹在心里叹了口气,哄道,“我不是努力着吗,你别总敲打我了,好不好?”
“你怎么努力了?”白翎按了暂停键,终于回头给了她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眼神,“你连续一周住在公司,难道是灵魂出窍约会去了?”
邵禹煞有介事地慨叹,“我也急啊,这不是眼瞅着股东大会的时间到了,姓邵的那两个傻b又不消停。不过你放心,”他也不是真的要白翎跟着操心,只不过卖卖惨博同情而已,“我这边留了后手,不会让他们占到便宜。就是洋鬼子也不好对付,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一招屡试不爽,白翎的语气立马软下来,“我也不是催你,就是你自己得上点儿心。抽不出空见面,也别冷着人家,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的时间总有吧?”
邵禹撒谎不眨眼,他认准了白翎不至于求证去,“联系着呢,早请示晚汇报的。人家工作也忙,不是总有时间搭理我。”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翎点头认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