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佬不开心了,赵寒烟当然要小心地应对,以免在这种时候惹毛了人家,最终还是自己吃亏。
“是有什么事不开心?”赵寒烟试探问,“若是因我的事儿没办成,倒也罢了,堂哥不必因此自责。”
“正是因为你的事儿顺利解决,我这心里才不痛快。”赵祯道。
赵寒烟惊讶地看他:“堂哥,这话是真的?那您好歹藏在心里,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太伤人心了。”
“你伤心?我还更伤心呢!”赵祯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对赵寒烟抱怨道,“这事儿还真被你料准了,我反着说话,告知太后我十分赞同你们的和亲。你猜怎么着?”
这还用猜么,刚刚明明已经说了,被她料准了。
赵寒烟知道赵祯如此语无伦次,是受了刺激。他虽然在问自己问题,但实际上她不需要回答,赵祯只是需要应对诉说的对象让他发泄而已。
所以赵寒烟没有说话,就是配合地看着赵祯,露出一个等待他继续讲下去的表情。
“她就不同意了!还说了我几句。她偏着你,我不计较的,你性子比我讨喜她喜欢,你陪她的时间比我长,她宠着你是应当的。可这算怎么回事,我说什么她就翻着来,我干什么她都不赞同。试问在她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算皇帝啊。”赵寒烟回答。
赵祯听这话,无语地白一眼赵寒烟。
赵寒烟自我忏悔道:“这事儿怪我,不该把这么刺激人的真相告诉堂哥。我以为堂哥早就发现这个实施了呢,原来竟没有,怪我怪我!”
赵祯又白一眼赵寒烟,觉得她根本就不是在劝自己,是在气他。
赵寒烟见赵祯还是一副满肚子气的样子,笑着给他斟茶,让他再喝点茶冷静冷静。
“你就没发现,她对你很严格?比任何人都严格。”
“早发现了!”赵祯不爽道。
“因你是最特别的,被寄予厚望。”赵寒烟解释道。
赵祯愣了下,皱眉。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这个道理,她因为对堂哥报以非常大的期待,所以要求很多,有时可能过火了些,令堂兄有些承受不住。”赵寒烟随后和赵祯解释太后逼她优雅的事,“她对我有这种要求,却怎么不去要求宫里其她几位公主如此?”
“她看重你,待你自然与那几位公主不同。”赵祯回答完赵寒烟的话之后,心里一下子通了,也明白了赵寒烟之前的解释。
“这么说来,太后对我要求如此之多,甚至是你的几倍,就是因为太后爱我更深几倍?”
赵寒烟应承,“就是这样!”
赵祯揉了揉额头,“那她老人家的爱我可真承受不起,希望以后不要再多了。”
“不会多了,慢慢地还会少。倒不是因为对你的爱减少了,是因为人老了,就会少一些锋芒,越发看懂人事,自然而然对堂哥就会有更多的宠爱。所以堂哥还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因为堂哥在太后跟前不吃肉的日子不会太长久。”
赵祯瞪一眼赵寒烟,“这种日子不长久才更合我意。对了,你们开封府的案子查得如何?”
“正要和你说这事。”提到开封府的案子,赵寒烟的面色严肃了,对赵祯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曲荣发也有可能被人陷害。”
“陷害?”赵祯皱眉,“今晨朝堂之上,庞太师刚好问及此案,听包拯的回禀此案人证物证齐全,如何就成了陷害?”
赵寒烟要和赵祯细说此事,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提醒赵祯时候差不多了。
“忙里抽空来找你,一会儿还的和几位大臣一同商议曹州赈济一事,不能和你多说了,择日再聊。”赵祯和赵寒烟道别后,人便匆忙离开了。
赵寒烟出了酒楼后,刚巧就看见孙大娘在街上,正四处抓行人问有没有人见过她的儿子五儿。
赵寒烟去拦她,“你这样问如何能问出结果,他们又不认识你的儿子,更不知道他的长相。”
“我的五儿啊……”孙大娘坐地哭起来,“官府不好好找人,我也不找,那我的五儿就没人找了!”
赵寒烟欲搀扶孙大娘起身,这时候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看。
被搀扶起身的孙大娘一把推开赵寒烟,“别当我没瞧见,你刚刚去酒楼喝酒逍遥自在,也不愿花半点工夫找我的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