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烟拽住秀珠叫她别厉害了。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刚是要帮我拎着,说了两遍,我没让。正如你所言,人家穿着一身白衣,飘飘逸逸的,拎着两串猪肉,血红血红的成什么样子了,多影响观感。我是为了自己养眼,也是为了街上那些大娘们看的舒坦些才做的牺牲。
再有。你好好想想,我在你眼里是郡主,可我在别人眼里却是个男人。我拎两斤猪肉算什么,那再正常不过了。以后可千万莫要因为这种事计较,不然我女儿身的事早晚会被你给泄露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秀珠瞬间从刺猬变身成了软绵绵的小白兔,不大好意思地认错道,“那是我误会他了。”
“去道歉。”赵寒烟道。
“啊?还要道歉啊?”秀珠害怕地抓住赵寒烟的胳膊,“他若一气之下一刀砍了我怎么办?”
“不会,他若真想砍你,你这会儿就不会在我跟前说话了。”
赵寒烟的话半点没有安慰到秀珠。秀珠低着头,没办法地跟着赵寒烟走到白玉堂跟前,用蚊子大的声音跟他道歉。
“这事儿也怪我,我小时候体弱,她总是心疼,就把我当成女孩子般伺候,”赵寒烟解释道,“后来我身体好了,她还是比我有劲,比我能干,一直那么照顾我,估计就养成了这种习惯了。”
赵寒烟必须得解释一下其中的缘故,不然她担心以白玉堂的聪明会看出她们主仆的异常。
白玉堂听完后,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意指这事过了。
“那我去给你做粉蒸肉。”赵寒烟说完,就带上秀珠继续去厨房忙活。
白玉堂则看着赵寒烟忙碌的背影。
修长,苗条,窄肩膀,那腰肢……当成女孩子?
白玉堂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回想到了这句话,心突然快跳,脸也有点热了。
白玉堂灌了一口茶,抓起桌上的剑,转身回自己的院里,好一通练剑。
一番折腾下来,院外响起了鼓掌声。
“好剑法!剑飞当空,行云流水,碎叶无情。”段思廉高兴地走进院,看着地上已经被白玉堂的剑法削得碎成渣的落叶,连连叹服不已。
白玉堂嫌看他一眼,转身欲回房。
“我看你这功夫也不亚于展护卫?怎却甘心在开封府做小小的捕快?不如跟我回大理,我保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如何?”段思廉说完之后,见白玉堂没有反应,赶忙补充道,“当然这些俗物可能未入得了你的眼,不过这区区没名头的捕快,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段思廉此时此刻感觉自己挖到了一块璞玉,非常兴奋。
“不劳你多虑。”白玉堂说罢就进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段思廉被吓了一跳,皱了眉,暗暗忖度这人怎么这般傲气。不过是有才华的人都有些脾气,既然想用人,自己必有一定的气量才行,段思廉自我安慰道。
出了院,段思廉就打发人去赶紧打听一下这位白衙差的身世情况如何,家中都有什么人,可有什么弱点,也好方便以后拉拢他。
厨房这边给段思廉的菜饭菜都已经准备齐全,端了上去。
赵寒烟又做了一炉饼,在等待饼熟的过程中,刚好可以完成粉蒸肉。
她把之前将洗干净沥干水分的白菜叶铺在蒸笼最底层,随后铺一层肉,铺一层藕片儿,再码一层五花肉,再铺地瓜片,再码一层肉。粉蒸排骨也是如此摆放。
大火蒸一炷香后改成小火,再等一炷香时间后在肉上浇点儿水,继续蒸一炷香,两种粉蒸肉就算是做好了。
饭菜快好之前,赵寒烟特意打发秀珠去叫白玉堂过来吃饭。
秀珠有点怕,但去叫了之后,发现白玉堂并没有给自己使脸色,心里安稳了不少。
赵寒烟、白玉堂和厨房里的其他人随后就围桌吃饭。都是自己人,吃东西也就没那么讲究,除了黑枣山楂粥之外,就是椒盐饼配着粉蒸肉了,非常简单。
白玉堂一见桌上的粉蒸肉,闻着肉香,立刻什么脾气都没了。先夹一块粉蒸五花肉,加起来的时候肉片儿微微颤抖左右摇摆,冒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香气,肉上面沾着金黄色的米粉,肥瘦相间,层次分明,且切得很薄,送入口中柔软香嫩,瞬间就化在嘴里,你肉的香气铺满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