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惊奇道:“韩师叔年轻时竟这般厉害!”
韩旷摇头:“有些是旁人瞎……瞎传的……”
“那不是还有另一些么……”
韩旷点头:“没错。”
宁舒会心一笑。
“……还有那玉面狐宁舒,叛出你华山师门,自甘堕落,拜入了合欢教门下。其人淫邪狠毒,妖冶放荡,大行采补之术,受其害者不计其数,也是至今未能伏诛……”
韩旷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宁舒。
宁舒察觉,清秀的眉眼弯了弯:“苦节口才真好,说得我都信了……你瞧我做甚?”
韩旷盯着他翘起的唇角,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随即转过头去:“你……你就不气?”
宁舒无所谓道:“江湖上还传我身有媚毒,后庭带钩呢。说得好像我能瞧得上他们一样。你笑什么?”
韩旷摇头:“我没笑。”
宁舒眼睛眯了眯,嘟囔道:“嘴硬。”
却听那苦节狠狠地把宁舒编排了一顿,随即话头一转,意味深长道:“华山派武功不同寻常,门中向来有结伴修行的传统。听说段少侠当年与这位玉面狐,可是形影不离,同起同卧的师兄弟呢。据说叶家比武招亲那日,玉面狐被高手围攻,本该落网。可一对上段少侠,人便从容地跑了。段少侠,可有这回事?”
宁舒心中一沉。
第40章上
此言一出,段辰便闭上了眼睛:“我……”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叶夫人厉声打断:“今番大家群聚于此,本是为了菱儿的事。为何你句句所言,都是在针对我华山派。苦节,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苦节在江湖中辈分高于叶湘,被这样当面驳斥,登时恼羞成怒:“我问段辰的话,他又不是哑巴,如何轮到你来替他作答?”
叶夫人冷笑道:“我是他师父,如何不能代他回话。那宁舒本是娼妓之子,我门中长辈本着好生之德,救他一命,带回山上抚养。可他本性下流,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就被逐出华山派了。至于后来种种,只是他一人之事,与我华山派全无干系。辰儿身为师兄,早年碍于门规,维持着兄友弟恭的本分,又有什么不对了?”
却听韩旷低声道:“师父……”
叶夫人并不理会:“我华山派受其连累,已非一日两日。今日我便当着诸位同道的面说一句,我华山早已没有宁舒这个弟子。此人与徐紫雾一路货色,邪魔外道,人人可诛。若有人得而杀之,代我华山派清理门户,我派必上下感念……”
段辰拳头紧握,突然低喝一声:“师父!”
叶夫人皱眉:“怎的?”
段辰一字一顿道:“当年之事,多有不明之处。掌门已发话,要将宁舒带回门中问责。我华山派规矩,自家门户自家扫,绝不假手于人。还请师父……不要忘记。”
叶夫人面色数变,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辰儿,门中规矩,你记得是很清楚的。”
段辰低声道:“是。正因记得清楚,从小到大,并不敢丝毫有失。”他不再看向叶湘,而是抬头冲苦节深施一礼:“前辈方才问我宁师弟的事。不错,我与宁师弟当年曾一同修行。是以他误入歧途,我自也难逃罪责。至于叶小姐……”他抬起头来,向堂中环视了一圈:“我与叶小姐之间并无婚约。蒙叶少卿抬爱,本不该相拒。可我另有旧情未了,此番厚爱,也只能辜负。只是如今叶小姐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