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亭满眼惊恐道:“陛下,您,您的头发……”他用手指了指百里枭麒的头发。
百里枭麒自己看不到,却从风亭惊恐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就像刷漆一样,一大块一大块地变白。不到一刻钟,他的满头青丝便成了白雪。
他从地上站起身,声音再没有了以往的威严,暗哑中只有强撑的坚强和倔强:“让所有的暗卫和寻香人去找,翻遍世间也要把他找回来。”
“是!”
“让人盯住齐右和慕云枫。”他说完便骑上了那匹被种了“生死相随”母蛊的马,疾驰而去。
姬清尧不知道的是,“生死相随”其实就是同生共死,生死相随的意思,即只要他们中的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会死。
当然这个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姬清尧的。
姬清尧被种了“生死相随”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自然就只有百里枭麒一人知道了。
当然沐裟必然也知道。
所以上次他取雪芝草回来就晕过去,并不是因为内力耗尽,也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姬清尧命在旦夕,他受到了“生死相随”的影响,也命悬一线。
马车里。
“生死相随?”黄姑姑脸色一变。
“他竟然给这孩子种了‘生死相随’?那你可有解蛊的药?”
“没有解药,我怎么敢带他出来?”沐裟手里攥着一个药瓶进了马车里面。
沐裟在引出母蛊时,黄姑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要不是你把我和小葫芦、小喇叭迷晕了,我一定能阻止今晚这一切。”
如今她不用猜也知道了她会忽然晕倒是因为沐裟了。
沐裟顿了顿,却没有回她。要是知道今晚最后伤的人会是姬清尧,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直接把所有人都药倒,直接带着人离开。
沐裟取出母蛊后把它放进了马厩内的一匹马体内。
黄姑姑急道:“你放马体内,万一这马……”
“我没有放进猪体内就已经很不错了。”
黄姑姑看着沐裟问:“所以‘还孕丹’只是借口,你其实就是想要取百里枭麒的血,引出母蛊?!”
“对。我查过典籍,典籍上说只有凤子花能解“生死相随”的蛊,所以我耗尽心力在找凤子花,却仍然一无所获。就在我快要绝望时,轻羽小产病危,我入宫诊治,发现了子母蛊之间的感应,便尝试着用百里枭麒的血解蛊,没想到母蛊真的有反应。”
“极少有人知道,宿体的血原本就是解生死相随最快,最简便的方法。要是我早知道他中了这蛊虫就好了。”我一定早就给他们解了。
姬清尧一直昏迷到三天后才醒过来,却一个人也不认得,一个人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只要一有人试图靠近,他就会尖叫。
直到黄姑姑端着一盘凤凰花饼走进马车,她红着眼睛满脸柔和慈爱道:“孩子,我给你做了凤凰花饼,你要不尝尝吧?”
姬清尧只是警惕地盯着她,好半晌才看向她手中的凤凰花饼。
黄姑姑拿了一块饼要递给他,他却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开始颤抖,黄姑姑便把饼放在了马车里,自己下了马车。
几个人都希冀地看向她,只见她皱着眉摇了摇头。
等一个时辰之后,她轻轻掀开车帘,看到的就是姬清尧已经缩靠在车壁上睡了过去,眼角挂着几滴清泪,凤凰花饼却一口都没有动。
“沐裟,你是神医,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黄姑姑担忧又焦急地问。
“我何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