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一个半月后,程续破天荒主动联系了林熠,“周末你有空吗?我找你咨询点事儿。
……
约定的时间到了,是个雨天,暮色被骤雨洗得清亮,簕杜鹃花叶带露,静静挂墙头。
程续什么都没带,牵着一条狗站在林熠家门口。
似乎有点缺了礼貌,带花不合适,至少应该带瓶酒,但他不愿意,他只给一个人买过酒,并不矫情的人,在这件事情上,莫名有点偏执。
不等他按门铃,林熠带着茉莉沿着花园的小径大步走来。
黑色圆领t恤、黑色松身长裤,带着抖擞的金毛大狗,在这春寒料峭的初春倒让旁观者感受到一种热气腾腾的喜悦。
拉开铁门,两只狗子一秒集结,屁股摇得像舞秧歌,轻车熟路往后院跑去了。
程续第一次感觉到了贝勒爷的委屈,它是从这样的环境来到他家的,高树丛花、如茵的草地、优质的食物、亲密的伙伴、还有贴身伺候的阿姨。
还好,它现在回来了。
……
程续约的是周五,从正式下班到迈出医院已经近七点的人,约在这个晚上,难免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靠花园的小餐厅,圆形的玻璃餐桌上,十万一支的康帝醒上两支,厨师率先端上的菜却是干烧肉和蚂蚁上树。
”你试一下,”林熠递给程续一双筷子。
象牙色的长筷和酱色的猪肉很不般配,但这两道菜却让程续多少有点心惊:
太像了,不,简直一摸一样,是他在美国五年最亲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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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长的故事
newworld,还记得吗?”林熠靠在餐椅上一脸松弛地朝程续举杯,“你每周必去的餐厅。”
说出这话时,林熠不是没有过犹豫——
马塞诸塞州最便宜的中餐馆,永远特价的五道菜,他不想因为任何一句话甚至相关的联想伤害了程续的自尊。
但他又忍不住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在意,在意到远渡重洋地观察入微。
“你怎么知道?”
第二筷子入口时,程续脸上诧异的表情凝住了,扭头看着林熠,不可置信地问:“同一个厨师?还是?”
不同于传统的作法,大量使用青花椒是这道菜留给他最深刻的印象,能复刻出来的,要不是厨师本身,要不就是非常钟爱这道菜的人。
葱姜蒜都不吃的林少爷,更别说重口味的花椒了。
“同一个厨师”,林熠很平静地看着他。
这家餐厅是他买下来的,甚至里面的菜和价格都是为程续量身定做的。
但这背后的这点事儿他并不打算今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