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的第三次尝试也失败了。
在这次的梦境中,他败于星槎舰群的围攻,最后又被江余捡走撞进了监狱里,成为了没有感情的“无限肉”。
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呼雷发现自己又在那个普通的小院子里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椒丘,心中泛起一阵悸动,仿佛听到有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说:“这是您的第四次尝试。。。。。。”
下一瞬,呼雷皱了皱眉,他强行压住了放椒丘离去顺便示威的选择。
直觉告诉他,这么做会迎来一个相当糟糕的后果。
他不知道让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只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痛苦和恐惧将直觉填满,告诉他不要那么做。
就好像,他已经因为这件事被碎尸万段过了一次一样。
他又得改变计划了,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呼雷略微沉吟了片刻,来到椒丘面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的人早就已经潜入了这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所期望的,云骑封锁港口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这并不令人意外。他们不希望将我的逃离公之于众,恐惧比爪牙更致命。。。尤其是在演武仪典这样的节庆时刻。
“此刻在这里的,不是一群东躲西藏的囚犯,而是走进了羊群的狼。我的狼崽子们正饥肠辘辘,他们渴望吞饮血肉,用你的恐惧来佐餐。
“椒丘,你强装镇定的外壳在我看来不堪一击,就像我随时能撕开你的皮肉,露出底下可悲的白骨。在我面前,你无所遁逃。
“你当然可以心存侥幸,以为靠自己的急智可以摆脱眼下的状况。但记住,身处闹市,我们不止有你一个人质。你的任何异动都会让无辜的人因你而死。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侍奉的那位曜青狐人将军。末度说她为我而来,也就意味着她会亲自出马追捕我。
“在狩猎开始前,我要了解我的对手。你可以拒绝,向我展示你的骨气;也可以合作一些,为我们双方节省时间,医士。”
说完这些,还不等椒丘开口说些什么,呼雷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以快到看不见的动作在椒丘的肩胛上点了一下。
下一瞬间,剧痛袭来,椒丘感觉仿佛是被匕首剜去了一块肉,疼痛凿进了骨节之间,一时间几乎无法站立。
“呜。。。。。。”
椒丘咬紧牙关,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很好,你没有蠢到用惨叫吸引别人的注意。”呼雷发出了愉悦的笑声,“这样也不会有人白白送死。
“下一次,我会捏碎你治病救人的双手,之后是髌骨,再然后是脊骨。。。我会一寸一寸把你敲零割碎,只留下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留到你打算开口为止。”
椒丘沉默着。
说实话,对于呼雷这种恐吓的话语他无力吐槽。
他又不是忆者,很难想象他打算怎么让一条舌头说话。。。。。。
话说这个战首是不是话太多了点。
难不成是在幽囚狱底下压了七百多年给憋坏了。
不过,眼下倒是个机会,他有个一直以来都想要弄清楚的问题。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但是,要用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呼雷听到椒丘的话,有些不爽:“是什么错觉让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交易?”
“你可以用酷刑来折磨我,直到我开口;也可以。。。为我们双方节省些时间,战首。”椒丘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呼雷,尽管他此刻正因为剧痛而冷汗直流。
“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为什么受刑七百年,你依旧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步离人不该有如此长久的生命。。。也不可能有如此顽强的复原能力。”
“这就是曜青仙舟想要带走我的原因?”呼雷看着椒丘,不禁发出嗤笑,“对某些人而言,我可以是握在手上的人质。但对某些人而言。。。他们想要的是我身上的秘密——
“我依旧还记得,在我被关押之初的那些岁月里,狐人们来了又去。。。他们从我身上抽取血髓,想破解月狂的成因,摆脱对步离人的恐惧,从血脉的根柢上翻身做主。
“可惜,他们无法参透这秘密,只能对我施加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刑罚。
“有些人追求力量是为毁灭他的仇敌,有些人追求力量却是为了变成他的仇敌。。。椒丘,你是哪一种?
“啊,我明白了!曜青的医士,你是最可悲的那一种人——你追求力量,是为了与别人分享它,用它来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