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闻言,略微有一些局促地用手擦着衣角,神态倒放松了不少。
紧接着。
黎沫夏立马端了两张小凳子,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还像朋友一样轻轻拉着她的手。
“姨,我陪着你,你与阿风慢慢聊。”
我冲媚姨点了一点头。
媚姨想张口说什么,但突然眼眶泛红,似乎话哽在了喉咙,压根说不出来。
黎沫夏见状,摩梭着她的肩头。
“姨,你先哭一会儿,不打紧。”
没想到。
此话一出。
媚姨真的将头埋在了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好像想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极为伤心。
黎沫夏脑子虽然傻,但心理学本事倒真不错啊。
我本想出言安慰两句眼前这位女人,但黎沫夏却瞪了我一眼,还冲我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媚姨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
“阿风,你爸爸在哪儿?”
我一时被问愣住了。
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媚姨见我不吭声,顿时呼吸急促。
“他是不是已经……”
我摇了摇头。
“我也在找他,十多年没见了。”
媚姨闻言,愣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抹眼泪,起身走到了柜子旁,用钥匙打开抽屉,从最底下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了我。
一张是我父亲和媚姨在香江边照的。
父亲满脸凝重,手中夹着一支烟,凭栏远眺,显得心事重重。
媚姨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胳膊挨我父亲很紧,神情略带一丝羞赧,但眼里却有光。
再拿起另一张照片。
我立马呼吸急促,喉咙发紧,牙关紧咬。
父亲躺在病床上,除了脸部之外,皮肤大面积溃烂,像是中了毒,身体还有十几条深见骨的刀伤,满身皆是血,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