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见到星痕,安德烈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却是激动。
星痕耸了耸肩,他脸上带着笑容,但声音中去满是讥讽之意:“只是听老师的吩咐,去用自己的双手来生活,不得不说,老师说的很不错,现在确实比原来挣得更多了。”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先是一怔,但很快他便明白了星痕所谓的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指的是什么了。
皱了皱眉,安德烈再看向星痕时,眼神中有些失望,沉默了片刻后,叹道:“你曲解了老师的意思。”
“我想我没有。”星痕仍旧挂着那略带讥讽的笑容。
看着星痕,安德烈突然发现对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星痕了,八年的时间,不仅仅是与对方的距离变远,而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星痕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冰冷。
原本的激动被黯然所取代,安德烈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甚至还有些心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为何会对星痕这个与他本应该没有任何友情在里面的师弟出现这种情绪。
安德烈自己并不知道,少年时自己一直想要抓住星痕的执念,已经让他与星痕之间产生了深深的联系。星痕的机智聪明,让年长近十岁的安德烈一直有着挫败感,从而更加激发了他想要超越星痕的执念。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在星痕拜师的时候暗中帮助,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八年来心中总在惦记着星痕,更是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选择了参军!
安德烈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拥有今天的成就,并不全是因为他过人的天赋,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这八年内从未有过半刻松弛,因为安德烈想要再见到星痕时将对方比下去。
八年内安德烈的内心是复杂的,是忐忑的。他比谁都更渴望星痕出现,也都更怕星痕出现。他想要在星痕面前扬眉吐气,可同时他更怕自己再次失败。今天,星痕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只不过他万万也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这种身份出现。
“我赢了么?一个兵一个贼,或许我识破了他的计谋算是赢了吧”安德烈想着,但不知为何心中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没有半分喜悦,反倒有些失落。
沉默了片刻,安德烈有些落寞的开口,道“你离开吧,看在你是老师弟子的情面上,这次我放过你。”
“好的。”星痕很爽快的答应,迈步前行,只不过他走向的位置并不是离开的屋门,而是书桌上摆放的那柄监察者之剑!
星痕刚迈出两步,伴随着一道破空声,一柄长枪横在了星痕面前。那虽然是一柄军士用的标制长枪,但上面隐隐附着的金光,产生着惊人的锋锐之意。
星痕瞥了持着长枪的安德烈一眼,讥笑道:“不是说放我走么?顺便让我把它带走也没什么吧,我的雇主可是出了不少钱想要它呢。”
“再靠近监察者之剑一步,别怪我不顾师兄弟的情分。”安德烈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星痕带走监察者之剑的,那不单会他受到严惩,更重要的是将军肖森纳德也会受到牵连。虽然安德烈不关注朝政上的纠纷,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对方认准了监察者之剑,那么必定是为了对付肖森纳德。
“哎,既然你不肯让我带走它,那么就只有打上一架了?”星痕的声音再次传出,讥讽之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好!”安德烈只是回答了一个字,他眼中的战意却是刹那间升腾而起,与星痕一战可以说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星痕的转变,让他有些失落,所以他要用这一次交手来证明自己,来证明自己通过这数年来通过努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星痕!
“嗡~”长枪一抖,金色的光芒划出一道光芒,转眼间便来到了星痕胸前。
星痕见状双眼微眯,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安德烈刺出的长枪,紧跟着右手探出,直接抓在了长枪上。
长枪这类的武器被抓住,使用者一般都会陷入被动,然而安德烈反而眼中的战意更加盎然,只听他轻喝一声,长枪上的金光顿时大放。这一刻,星痕只觉得自己手掌上传来了刺痛的感觉,那感觉就像自己抓住的并非长枪,而是一柄锋利的剑,“剑刃”随时要将自己的手掌切开。
手上传来的感觉,让星痕大惊,立刻松手后撤,同时看向自己掌心,发现在手心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十余道划痕,并且其中有一些伤口已经渗出了血渍。
再次看向安德烈时,星痕之前的讥讽已经消失,面目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被自己整的凄惨无比的那个“大公鸡”了,而是一个需要自己全力以赴去应对的对手。
下一刻,淡淡的白光出现在星痕的双手上,仔细看去,只见星痕的双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双白色的手套,这手套看着很纤薄,都能从手掌的位置看到星痕手心中溢出的血渍,安德烈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不知为何,这双手套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二人没有多言,战斗再一次展开,金色的长枪化作漫天光影,如同绽放的花火。“花火”中一个迅捷无比的人影在其中穿梭。
长枪上的金光变得更胜了,锋锐之气足以削金断铁。然而星痕手上那纤薄的手套,却仿佛“绝缘体”一样,不受丝毫影响。
随着交手的时间增长,安德烈已经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战斗并没能安德烈释放心中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憋闷,并不是因为他不如星痕。虽然星痕每一招一式都很刁钻,安德烈很清楚,如果论真实的实力,自己三十招内绝对能将星痕击败。然而他却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因为他们交手的地点是在书房,哪怕肖森纳德家的书房已经不小了,但对于用长枪的安德烈来说,这里的空间还是太过狭窄,特别是监察者之剑还在不远处,那柄剑虽然名头很响,但实际上只是一把较为锋利的普通长剑,如果自己全力出手,那么散出的余波都有可能将其毁坏,而毁坏监察者之剑的罪名,可不比遗失要小多少啊。
金光一闪而没,安德烈将长枪收起,继续使用长枪只会对他更加不利,所以直接将最擅长的武器收起,改为了用双拳战斗。
安德烈虽然无法用最擅长的武器,但双拳毕竟能多少放开一些手脚,反倒数招过后就反压制住了星痕。
“看拳!”这时星痕突然大喝一声,一击直拳直接轰向了安德烈面门。
安德烈见状,嘴角一扬,星痕这招在他眼中漏洞太大。或许是求胜心太重,安德烈没有多想,身体一侧,闪过星痕这一拳,同时肘部回击,直接撞在了星痕的后背上。
“赢了!”安德烈心中刚刚生出这种想法的同时,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伴随着传了出来,他头皮一麻,惊呼:“不好,上当了!”
此刻安德烈才反应过来,这一击得手的太过容易,他就算比星痕强一些,但放弃了最擅长的武器,他就算强也有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反压制对面。这一切都是星痕装出来的,那一击肘击更是星痕故意漏给他的。因为安德烈肘击星痕的方向,正是监察者之剑的位置。
安德烈急忙转身,而此时星痕已经借力来到了监察者之剑面前,伸手一抄就将监察者之剑抄到了手中。
“没时间陪你多玩,我走喽!”星痕冲着安德烈挥了一下手中的监察者之剑,同时身体猛地向后跃去,直接冲向了窗口。
“别走!”安德烈喝道,急忙想去追击,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却感觉到身下一凉,自己的裤子竟然脱落了,一惊之下,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系着的腰带被解开了。一股冷汗顺着安德烈鬓角流下,他终究还是小瞧了星痕,如果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了自己的腰带,那么也能给自己一刀,而那时掉的就不是裤子,而是命了,这么说自己又被对方饶过一命。
这略微一愣神的功夫星痕已经撞碎了玻璃冲了出去。
“完了!”就在安德烈心中都已经认定星痕逃走了的时候。突然,只见星痕喷出一口鲜血,冲飞出去的窗口倒飞了回来,摔在了安德烈身前。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从窗口跟了进来,当安德烈看清楚这个身影后,也顾不上系上自己的腰带,直接行了一个军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