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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景弥生推着轮椅无视摆在男厕门口的“正在打扫,请勿入内”牌子,推开厕所的大门。
第一格厕所门紧闭着,粉色的血水透过门缝渗出来。和景弥生轻轻推开这扇门,门后的坐厕上仰面倒着一具面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中年男性尸体。尸体的左手衣袖上翻,胳膊上面布满了针眼,地下掉落着一根被注射到一半的针管。地上还有一台手机,一个血指印印在手机的homo键上。
转而尝试推开第二格的门,受到了一定阻力,和景弥生不得不加大了力度。好不容易打开门,只见松本面如金纸地倒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一圈平整的、极细的青紫勒痕,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地上有一个大水桶和一根弯曲的铁棍。
“松本……”和景弥生突然羡慕起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果是祂,就可以取出自己的血液,立刻为松本治疗。不过死神的权柄也不是没有用,祂能看见松本还没有离开人世的征兆,只是他的痛苦祂也无法为他缓解。塔纳托斯动了动自己的指尖,第一次生出对自己的无能感。
“和景……咳咳”松本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移动,挣扎着睁开眼,他张开手想给和景弥生示意什么,但却无法移动。
和景弥生皱眉,弯下腰阻止他起来:“别乱动,你不会有事的,我先打急救电话。”
“po,咳咳,po……”松本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没等和景弥生听清,就随后又陷入了昏迷。
和景弥生一边拨打着报警电话和救护电话,一边往前台赶。路过的KTV经理非常机灵地听到了他电话里面的内容,反应迅速地封锁了整个KTV,拦住了结完账准备出门的一群人。还好警察和医生也到的都非常及时,松本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这个KTV的监控罕见地不仅存在,且还是能用的,可惜监控的朝向多为室内,而非室外。走廊只有通往两间厕所,和通往贩卖机,这三个只有不到五米的监控长度。剩下能看见的,都是各个包房内部,前台和正大门。也就是说,能看见离开包房的人是谁,但无法确定对方去了哪里,除非对方是去厕所、贩卖机以及前台。经理解释说,是因为之前总有人喜欢在走廊上卿卿我我,被投诉后,他们就把走廊的监控给拆了。投诉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投诉了。
不过再怎么吐槽,这份监控也还是有用的。其他房间的客人,没有在死者大久保亚盛之后离开包房的,都可以在留下电话号码后离开。帝丹高中的其他高中生们都没有离开包房,所以也在和景弥生劝告下走了大部分。留下了小林剑和中岛村正照顾和景弥生,女生那边,铃木园子留下来照顾案发后就恍恍惚惚,面容惨白的樱井雾子。而剩下的两个包房,因为都准备散场,所以所有人都出包房走动,被全员留下。其中死者所在的樱花房,被留下的有一男两女,隔壁的兰花房有两男一女。
警方在查询监控后,发现两个问题。
一是调查监控后发现,男厕门口的牌子是死者大久保自己所放。死者是出于什么原因放的牌子?是否是认识凶手,两人早有约定。
二是因为这个牌子,所有男士看见后,都返回去了另外一处的厕所。而唯一进去厕所的人,衣服和在场的人不一样。从模糊的监控可以辨认出,是一件非常显眼的亮黄色外套,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头套,衣服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塞着一根铁棍。
中岛和小林被问完话,走到和景弥生旁边,中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和景弥生,确认他没有任何问题,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当时我就应该和你一起去的,要是遇到凶手,你也得去躺着。”
和景弥生摇摇头,“我没有看见凶手,我走进去就看见……现场了。”
小林担心地看着手里属于松本的书包,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书包的带子,“你们说,松本他……他会没事吗?”
“会没事的,松本他身强体健,不会被这点伤击垮的。”中岛安慰道,只是他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自信。
连和景弥生都不能确定松本此次能否平安,他只能保证松本寿命未尽,但是残疾或者植物人可都算寿命未尽。不过没关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不介意为了松本尝试改变对方的生命线。他之前从未升起过改变人类命运的想法,但他现在愿意为自己的朋友破例。松本是一个好人,更何况他还年轻,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经历,和景弥生不想与他的记忆,停留在这份悲惨上。
他想救,他有能力救,这便够了。
众人正伤感着,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些嘈杂声,是毛利一家在接到园子电话后赶了过来。毛利兰率先和园子以及樱井同学汇合,互相了解了一下情况,毛利兰牵着樱井的手,说了些安慰的话。看见朋友情况都还好,毛利兰这才开始观察四周,看见轮椅上的和景弥生愣了一下,疑惑地询问,“你是那天晚上的男生?”
“你好,毛利同学,我是和景弥生。”和景弥生礼貌地开口,又对着柯南道,“柯南小朋友和毛利先生,你们也好。”
柯南倒是一进门就看见了和景弥生,只是他也很担心同班同学樱井的情况,就随着毛利兰先听了听。看着樱井只是受到了惊吓,本人没有事情,毛利兰也找和景弥生搭话,就也站出来和和景弥生打招呼,“弥生哥哥好~”
“啊,原来你就是和景弥生同学。和景同学,你认识我?”毛利兰很疑惑,她确实有听说过学校新转来了一个帅哥,主要是听园子说。但她一直没有特意去注意对方,只是远远的看见了轮椅罢了,并没有看清人长什么样。
“你很有名,很多同学和我提到过你,而且你最近跆拳道比赛得了冠军,校园论坛上挂了三天你的照片。”看来对方那天分开的时候,说要努力训练,是真的很努力训练了。
“啊!只是小比赛而已,离我那天说的目标还差的远。”毛利兰此刻看见旁边两个男生难看的表情,贴心地转移话题,“抱歉,不是提这个的时候,松本同学怎么样了。”
和景弥生叹气,“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能讲话,但很快就又晕过去了。我看不出来他情况怎么样,抱歉。”
“好吧,希望他平安……”毛利兰也跟着叹气,随后目光扫视一圈,“对了,这个警官是谁啊?怎么不是目暮警部来?”
和景弥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长泽警部补,从神奈川警察本部调来的。最近和毒品有关的事件频发,目暮警部和警察厅的人商量着去开会了。这是刚才长泽警官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