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音抬眸看向榻上的小郎君,轻声道,“是啊,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不会醒来就是辰安了吧?”
到了第二日,季怀瑜还是没有醒,而他的灵台已经到了五品境。顾妙音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睡一觉抵人家百年功,天眷之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季母依旧寸步不离守在榻前,若不是顾妙音信誓旦旦说没事,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是夜,西厢房的烛火只燃了半边,纱窗上映着季母守在榻前贴心摇扇的剪影,顾妙音瞧了一眼,点足消失在夜幕之中。
遮月楼红纱翩跹,花娘们娇俏的调笑声弥漫着整条河道。
顾妙音带着遮到脚底的幕篱,刚入遮月楼便引起了教习嬷嬷们的注意。
西蜀的花船不比别处,便是女子也逛得,只是花楼接待的大多是贵族家的千金,这些贵女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对风月场所无端好奇,偶尔会跟着交好的同伴一起来瞧瞧热闹,而如顾妙音这般独身前来的十有八九是来抓奸的。
迎来送往的生意人大多不会主动得罪客人,门堂的教习嬷嬷扭着腰肢笑着将顾妙音拦在花巷前,“这位娘子莫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面可不接待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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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妙音二话没说直接将手里的玉令拿了出来。
教习嬷嬷脸色微变,眼里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哟~原是贵客到访,恕奴家眼拙怠慢了贵人。”说罢,便亲自将顾妙音领上了遮月五层。
“贵人稍候,沈娘子马上就到。”领路的教习嬷嬷简单交待了一声便掩好门退了出去。
顾妙音抬头,漫不经心环顾了一番,随意找了个软榻坐着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沈愿之不耐的声音,“劳烦嬷嬷将我的意思转告东家,鸿儒书阁的游园我应了,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可若是东家还不见好,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这引,可别怪我到时候耍性子坏了遮月楼的名声。”
“哎哟诶~我的姑奶奶,那可都是大晋一等一的世家郎君,哪是什么歪瓜裂枣?人家争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偏被你说的狗屁不是,要不是东家把你当宝贝女儿疼,哪能什么好事都想到你?”
沈愿之冷着脸,“受不起,劳烦杜嬷嬷将我的意思告诉东家,我累了,嬷嬷留步。”
话落,关门赶客,屋外的人赶紧哄道,“沈娘子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东家叙话。”
沈愿之进屋,见顾妙音正坐在贵妇榻上歪着头看着她,她也神情坦然,笑着道,“听闻你来了,便寻了个由头从宴会离席了。”
顾妙音点头,很是自然给她倒了杯茶,“喝吧,解解酒。”
沈愿之眸光微动,今日鸿福书阁来了不少人,听闻都是来给京安文家十三郎接风洗尘的,这还是沈愿之入花楼以来第一次看见寒门子弟和贵族郎君一起摆宴接待同一个人。
遮月楼也不知收了他们多少好处,非让沈愿之出席,而这些贵族子弟大多都是西蜀城里一等一的勋贵,她也不好明目张胆拂了他们的面子,一来二去也喝了不少。
“多谢。”见顾妙没有半点轻视之心,她这才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待茶尽,沈愿之前缓缓开口,“你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事寻我帮忙?”
顾妙音点头,“我的确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事成之后作为回报,我也会助你一次。”
“说来听听。”
顾妙音,“我想请你帮我把我阿娘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送出西蜀,要神不知鬼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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