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徐孟达抬手拦下了她,神情冷漠看向高台之上陈述,“阿述,不过九人罢了,你忘记寮主初次参加沙丘之争的名场面了?”
陈述面色更冷,“她是强,可那又怎样?是她先背弃仙山的。”
“你住嘴!”安娘气得眼眶发红,抬手直指陈述,“不许你诬蔑寮主,更不许你往她身上泼脏水!”
陈述嘴角笑了笑,没有与她争执,转眼看向仙山阵营所有人,“还有谁不服的,上来!”
徐孟达失望透顶,转身走出了仙山阵营。
“主上,家主,大寮主,各位长老,徐孟达忽感不适,先行告退。”说罢向众人作揖拜礼后,出了沙丘内场。
安娘犹豫片刻,上前朝众人作揖行礼,毫不犹豫追着徐孟达而去。
这一幕发生地措不及防,在场所有人看向陈述的目光渐渐变得别有深意。
桃源里谁不知安娘是陈述的妻子,如今她的妻子大庭广众之下追着另外一个男人而去,弃他于万众瞩目的沙丘之上……
试问,这世间哪个男子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陈述紧紧握着剑柄,眉宇间满是覆灭的绝望和阴冷。
日落黄昏,沙丘之上飞扬的黄沙渐渐归于尘土。
第一争落幕,四寮寮主也尘埃落定。
谢灵毓起身,巡视众人,“今日沙丘之争让本君看见了桃源的少年英气,本君甚是欣慰。诸君辛苦了,本君已在新苑为各位寮主备好酒宴,共庆佳时。”
围场众人纷纷应拜,“谢主上。”
*
谢灵毓的新苑早在他入桃源时就已经在建造了,当初为了这栋宅子,四寮又是出人力又出是物资,如今建成算得上是桃源最心驰神往的人间宫殿了。
墨字寮弟子领着众人穿梭在九曲回廊间,这每一廊都精致地能入画。
春末夏至,碧绿的池水间睡莲已经露出了花骨朵,含苞欲放的少女之姿让人不觉轻放脚步。
听闻这里的楼台、殿宇,一草一木都是谢灵毓亲自绘制的。
就连廊角下的惊鸟铃也各有学问,应和着栋宇之间的镇宅瑞兽相得益彰。
宴席设在庭院中间,中庭之上挂满了荷花灯,远远瞧着似有一条银河垂挂。
荷花灯下沟渠入苑,盈盈水波与顶上烛光交相辉映,迷得众人未饮先醉如至梦中。
“咱们这主上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贵公子,你瞧瞧这心思,这雅致,啧啧啧啧,还真让我老穆长见识了。”
穆破军一路走来,每见一处都露出叹为观止的乡下人模样。
齐昭见每个席案上还有溪水相绕,难得附和起穆破军,“心思的确巧,这溪水净手倒是方便。”
正巧赤水寮新寮主顾执路过两人,闻言脚步一顿,似笑非笑,“这溪水可不是用来净手的,只怕到时候齐寮主净手都嫌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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