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恋意
小妈为了维持夕阳爸爸的公司,维持他们现在富足的生活不得已再次出差,临走前他给夕阳找了心理医生,说是他的朋友,心理医生看起来很年轻,身上有股柑橘味香气,如果说钉子户是昏暗的月光,那他就是温煦的春风了。心理医生嘛,人性这一块拿捏地死死的,对于一个强奸案受害者他表现得很出色,在尊重的前提下表达关切,在不激起更多痛苦回忆的同时得到最多的信息。
他们会从生活小事聊起,就像你今天吃了什么或者我家的狗狗不爱出门这种话题。他们会一起在院子里散步,心理医生给夕阳讲花期和栽培技术,夕阳也很愿意听,有心理医生在永远不会冷场,他嘴角总是挂着笑。捧哏和逗哏的凑一起,没几天就混熟了。夕阳很乐意和心理医生聊天,从波粒二象性聊到豆腐脑甜咸之争,两人小手都牵上了,夕阳也只会脸蛋红扑扑,扭扭捏捏的,完全不像是通常的强奸案受害者会对他人的肢体接触感到害怕那个样子。心理医生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不抗拒肢体接触,甚至表现得喜欢,喜欢?
心理医生侧敲旁击地问了一下。夕阳眨巴眼睛思考了几秒,“我确实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但是…”接着红着脸低下了头,“但是…您很温柔。”
原来他已经爱上了心理医生。
在黑暗里迷恋上突然造访的阳光真是最正常不过了,心理医生心里清楚爱产生的原因,当下他必须处理好夕阳的这种感情——没法回应也不忍心打击。心理医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了,他从小就因为出众的脸蛋和温柔的性格有很高的人气,但是隐隐约约的,夕阳对他的喜欢让他心里有些簸动,让他没法像对待别人那样处理,一种不知名的甜蜜浸润开来,医者不能自医,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对晚辈的疼爱。
心理医生最终摸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必然的,夕阳失眠了,他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看着月亮。他被钉子户抓住的那一天,天空只有一弯月牙,但今天月亮是圆的,格外的圆。夕阳的贞操观没有那么强烈,那天比起被奸他害怕的是被奸杀,恐惧是实实在在来过的,不过,忘却是最好的法宝,现在他的一整颗心都沉溺于对心理医生的爱。
他期待着他的到来。
但是今天他没有如约而至。
接电话的女佣说心理医生受了伤,在医院,没什么大事,请不要担心。心尖上的人儿有了伤,夕阳坐不住了,想去看望心理医生,求小妈放他出门,小妈还在和好心人进行商业竞争,焦头烂额之中没有阻拦他。
医院附近人山人海,车山车海。司机和夕阳只得兵分两路,一个去停车场,一个跑着去住院部。夕阳来的早,咨询台不至于围满人,他弯弯绕绕的找到了偏僻的14号楼。人一急脚停不下来,夕阳跑进了楼梯。
门没关,他看到四个人,一个白发的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个黑头发的坐卧在病床上。白的看都没看他一眼,黑的笑道小夕你还是来了。还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大块头男性立在一旁。
黑发的朝大块头男性说:“你先回去吧,弟弟。”
两个大块头上前把白头发的拽起来,拖拽着离开,过程中白头发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离开前轻飘飘地抬头,撇一眼夕阳,夕阳得以看到他的样子。非常非常白,不仅头发是白的,眉毛和睫毛都是白的,嘴唇是淡橘色的,有着灰色的眼睛,长得和心理医生有几分相似。那人走了,夕阳坐在他坐过的椅子上。
心理医生解释道那个人是他的异卵胞弟,不仅有白化病还有一些精神类疾病。常年待在医院,昨天他刚结束了一个疗程,并且状态不错。所以父母思儿心切就想让他回家待几天,心理医生也想念弟弟回了家,没想到被发病的弟弟拿水果刀捅了。刚才是他叫弟弟过来想和他聊聊天,但是弟弟一句话都不说,让人烦恼,夕阳来的正好,可以聊聊天解解闷。
夕阳又问了好多关于心理医生的事情,心理医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他,他心里升起一种愉悦,他把它归结于有人关心的幸福。
夕阳连去了好几天,小妈给他找新的心理医生他不要,要他上学也不去。小妈不悦,但在国外鞭长莫及,心里已经在奇怪夕阳对心理医生的在意了。又一次,他轻车熟路地跳下车,跑着去找心理医生,17号楼是给有点实力的人准备的住院部,偏僻安静无人打扰,很适合病人静养,也很适合悄然无声地犯罪——沾着迷药的手帕捂住口鼻,夕阳上了黑车。
被抓
像是五点上学但是做梦梦到踩楼梯踩空呼啦一下被吓醒发现已经七点了,夕阳不带一丝困意地睁开眼睛,然而他的处境比迟到还糟糕得多。积灰的仓库,光线昏暗,他身边还躺着个人。那人也是被绑住倒在地上,比他先醒。特征的白头发,夕阳一眼就认出来他是心理医生的弟弟,身上很干净,白的像在发光,和破仓库格格不入,稍长的软发连凌乱都算不上,五官立体身形瘦削,无机质的眼睛淡淡的望向夕阳,清冷柔美却不娘气,就像掉落人间的天使。跟他比起来夕阳就显得狼狈多了,不仅浑身脏兮兮,嘴里还塞着一大块烂抹布。夕阳努力克服着胃里这股恶心劲,运转大脑思考。
他们被绑架了,他和白化病。白化病应该是没有反抗就被带走了,因为他很干净,而自己这么脏,应该是被人拖拽过来的,毕竟被迷晕了。白化病嘴里没堵东西,绑匪应该是知道他不会大叫。他和白化病,共同点是与心理医生有关系,而他还是在找心理医生时被抓住的,到现在还没有被杀……绝对是心理医生的仇人干的!
咔——一声,门开了,光线透过来。
夕阳惊恐地蜷缩,浑身肌肉紧绷,努力睁大眼睛让光射进来好看清楚来者的模样,心脏在嗓子眼跳。
“哈哈哈哈哈!”一阵不合时宜的爽朗笑声。
来者一头耀眼的金发,穿着骚包的白西服,西服里没有衬衫直接能看到奶白的胸口及胸毛,一看就有外来基因的俊脸上挂着狂妄不羁的笑容,“你好啊,小疯狗!”他轻蔑地朝白化病吹口哨。然后角落里的夕阳被他发现了,金发男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夕阳不应该在这里,“等等,这是谁?我有说抓他?”一旁的小弟上前一步,“报告老大,此人是目击者,防止他去通风报信才抓的他。”“哦豁~原来是不幸目睹罪恶的小可怜!”金发男夸张地做出懊恼的表情,迈开大步去给夕阳松绑,夕阳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发展,他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抓的…可是他根本就没看见过白化病啊!恼怒之余,莫名其妙地,嘴里空了,他干呕几声,又咳嗽起来,本来吓得煞白的脸蛋变得通红。金发男挂着灿烂的笑容伸手,拉起腿软的夕阳让他站起来,上边光线足,他得以看清他的样子。
“唉呀呀……”金发男猛地抬起他的下巴,俯着身子凑近他的脸,眼神很认真,若有所思,“你叫夕阳?是了,我不会记错的!”他直起身仰头大笑几声,“没错了,你就是夕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夕阳现在希望自己不叫夕阳。
“我想到了好点子…哼哼”金发男狡峫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性感的嘴唇弯起弧状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