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吃了一些,顾韫开始研究起这个世界的药材来,并且接下来一周,除了唯一一次出去买菜,顾韫都待在房间里比对各类药材。……经过一周的时间,顾韫将药方中的药材和这个世界的名称对应起来,并且找到了替代缺失药材的东西,灵气不足的,顾韫就用更好的年份,终于确定了一副能调理身体梳理经脉的方子。顾韫换了一套休闲装,准备出门抓药,巧合的是这次的出租车司机依旧是上次那个,许是司机最后发现误会了顾韫,再看见顾韫可热情了。顾韫上了车,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司机看他这个样子只能将一大堆废话憋了回去,发动车子朝着桑海大药房开去。不一会儿,地方到了,顾韫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百元纸币递给司机,司机没有收,顾韫的表情立刻有些冷。“不不不,你别误会,上次你给的那个已经够了,这次我就不收钱了。”“……”既然如此,顾韫直接推开车门下车,走了没几步,司机从后面追上来。“这……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以后要是需要用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样的话确实方便许多,顾韫收下的司机手中的卡片,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司机注视着顾韫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嘟囔一声:“真是个怪人。”顾韫到了药房之后将单子递给药师,药师看了单子很是疑惑:“请问这药方是自己服用吗?从哪里拿到的呢?”顾韫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偏方。”“……”药师以前也见过拿着稀奇古怪的药方来抓药的人,听顾韫这么说就明白了,估计又是那个病急乱投医的人从乡野神婆那里拿来的东西。这药方里的药材只是有些贵,没有涉及违-禁药物,药师立刻就给抓了药。本来以为可以像以前那些顾客一样随便打发掉,谁知道顾韫竟然拆开要抱一味一味仔细辨认起来。“这灵芝年份不对,我要的百年的,这个只有五十年。”“胡说什么,这就是百年灵芝。”“即便这灵芝只是一小部分,但纹路稀疏,绝没有百年,给我拿百年灵芝。”“这……这明明就是百年灵芝”“你若是不怕砸了招牌,我这就请人来鉴定。”一听这话,药师立刻慌了,赶紧给顾韫赔罪,说百年灵芝都是奢侈品,一现世就被有钱人拍卖走了,他们这里没有。顾韫无法,只得让人多包了两株数十年份的,刷卡付了药费,顾韫提着药材离开药房,刚走了没几步,就在路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段珩息衣着考究,举止从容从一辆造价不菲的商务车上下来,从头到脚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度。随便出个门都能遇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而且顾韫还在段珩息的旁边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在原身记忆里存在感仅次于段珩息的存在。贺悠……说起来段珩息对这个叫贺悠的人还真是宝贝啊,去哪里都要带着,此时两人挨得极近,正在说着什么,段珩息表情和缓,完全没有前几天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样子。顾韫顿了一下,就准备装没看见离开,谁知道刚走了一步竟然被眼尖的贺悠看见。“顾学长,你怎么在这里?”顾韫:“”放肆此话一出,段珩息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显露出顾韫熟悉的轻蔑来,紧接着迈动长腿走到顾韫面前。“我以为你安分了几天长进了,没想到竟然跟到这里来了。”看的出来段珩息对于处理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印象中顾韫跟踪他不是一两次了,只要被他发现了,顾韫就会找个借口惊慌失措的离开。请开始你的表演。段珩息好整以暇的看着顾韫,不知道这次顾韫又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然而等了许久,顾韫都没有开口。顾韫的目光完全被贺悠手机上挂着的一个玉坠子吸引了,段珩息在他面前就像透明人一样。玉坠的成色并不好,被雕成了水滴形状,用白色的丝线系着,坠在手机下面。如果只是一般的富二代,是绝对不会看上这种地摊货一般的东西,但是他现在是顾韫,修真界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玉坠里蕴含的灵力他绝不会感应错。顾韫错开一步,绕开段珩息,走到贺悠面前。“这个东西,能卖给我吗?”“啊?”贺悠没想到顾韫竟然会跟自己说话,从前但凡是有段珩息出现的地方,顾韫的眼里都看不见别人,而且顾韫难道不是很讨厌他才是吗?顾韫以为贺悠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又陈述了一遍:“这个东西给我,我给你钱,如何?”说着,顾韫就准备从口袋里掏卡了。贺悠愣了一瞬,看到顾韫真的掏出了银-行-卡,忙不矢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东西夜市上淘的,不值钱,顾学长喜欢就送你好了。”贺悠立刻解下了手机上的吊坠递给顾韫,顾韫拿到手中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小心的将玉坠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就像是收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一般,这一番操作把贺悠都看懵了。本以为顾韫的反常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顾韫收好玉坠之后又问了一句:“那个夜市?”“呃……就是京都大学外面的小吃一条街,有的时候晚上会有人摆地摊什么的。”顾韫暗暗将地址记下了,同时将卡放在贺悠手里:“这钱是你该得的,密码在背后。”顾韫不喜欢欠人情,对于修仙者来说,因果这东西是沾染的越少越好。贺悠拿着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的投向段珩息,段珩息不愧是一等一的护花使者,接收到贺悠的目光后,一瞬间明白了贺悠的为难。将卡从贺悠手里抽了出来,扔在顾韫脚下。“顾韫,你又在搞什么鬼?小悠不需要你的施舍,拿着你的钱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踪我。”“……”顾韫的沉默在段珩息看来就是默认了,前几天的安分都是假象,现在连欲擒故纵的把戏都玩出来了,还想利用贺悠接近他,顾韫啊顾韫,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害自己沦为业界笑柄的罪魁祸首,段珩息的内心一阵反感,一刻也不想看见这张讨厌的脸。“听不见吗?还不快滚!”而此时顾韫看着段珩息的眼神却很奇妙,没有被心爱之人伤害的哀伤,也没有被羞辱的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感慨,就像是看到宗门里的好苗子长歪了那种感慨。他说:“连基本的好坏都分不清,段珩息看来你十几年的诗书白念了,都进了狗肚子了,功名也白考了。”段珩息:“???”虽然能听的懂,但这措辞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而且顾韫竟然骂他读的书都喂了狗,段珩息这文韬武略样样第一的霸总不能忍了。“你胡言乱语的又在发什么疯?”“我只是实话实说,倒是你现在的样子,比较像疯狗。”“你——”段珩息已经多久没被人骂过了,骂他的还是一向逆来顺受的顾韫,立刻有些上头,一把抓住顾韫的领口将人拉到自己面前。“顾韫,你真以为有顾家撑腰我就不敢对你做什么吗?”顾韫有洁癖,十分厌恶和人肢体接触,何况还是这种地痞流氓打架一般的场面,实在有失身份。段珩息碰到他的一瞬间就想避开,奈何身体不给力,被段珩息抓到手中,这会儿整个脸色冷的快结冰了。“放肆!”顾韫动怒之后灵魂立刻有几分不稳,独属于大乘修士的威压泄露出一丝,段珩息只感觉那句话就像是在脑海中响起一样,被震得一下失神了,顾韫趁机从段珩息手中挣脱,退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