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主人喜欢的是男人。”“但是你喜欢他。”小莉没有否认,片刻之后,她将一个手机递给贺悠。“这是主人落在车上的,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然后小莉就离开了,贺悠用段珩息的指纹解锁手机,上面有三四个未接电话,全都是今天下午顾韫打的,看来至少在顾韫离开这件事上,小莉说谎了,既然如此,他不妨让这谎言更真实一点。贺悠删除了顾韫的通话记录,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段珩息床头的抽屉里,弯腰的时候听到段珩息动了动嘴唇呢喃着什么,贺悠凑近去听,是顾韫的名字。段珩息竟然已经这么在乎顾韫了吗……在乎到梦里都是他,可惜,顾韫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呢。纠缠消失已久的梦境在顾韫离开之后又开始了,这一夜,段珩息又做了一个梦。段珩息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阔的石室里,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极为简单,透露出主人疏离的性格。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有一个木盒,段珩息跳过去,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丹药,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吾已闭关,出关之日不定,盒中之药留与你疗伤之用,伤好自行离去,勿要久留。原来顾韫竟将他带回了自己洞府么,这里就是顾韫住的地方?显然,后面的话被段珩息自动忽略了。段珩息立刻跳下了石桌,开始四处看起来,一圈下来,段珩息发现这间洞府并不算大,格局也十分简单,有药园子,炼丹室之类的,让段珩息比较在意的就两处。一处是洞府里唯一有禁制的地方,想来就是顾韫闭关的地方了,另一个地方摆放着一张玉床,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应该是顾韫偶尔休息的地方。段珩息在纠结了大概01秒的时间后,就抱着装着丹药的盒子进了顾韫的起居室,然后跳上了顾韫的床,当然在上床之前他没有忘记给自己身上扔一个去尘术。床上整齐的铺着枕头被褥等东西,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顾韫身上的香味,段珩息抱着枕头满足的打了两个滚。不想离开,想跟顾韫在一起。段珩息在洞府里留了下来,吞食了顾韫留给它的丹药,段珩息的伤势得到了控制,在接下来的时日,段珩息每天都会跑到顾韫的闭关室外面看一看,期盼着顾韫出关。修炼无岁月,转眼数十年过去,顾韫出关了。闭关室的禁制刚一撤去,顾韫就看到一小团白色毛绒生物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伸手准确的抓住的小兽的后颈,没有让它挨到自己身体。“怎么还没走?”顾韫的声音有些冷,人界根本不适合劫天兽修炼,它滞留此处,有害无益。段珩息扑腾了两下,没能挣脱顾韫的手掌,只得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顾韫,吱吱叫了两声。“你一再滞留此界,是为何事?”“吱吱吱——”“我与你缘分已尽,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回去吧,去你该待的地方。”“吱!”段珩息不断摇头,它不要离开顾韫,它要跟他待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不会收留你。”顾韫将小兽拎到了洞府门口,扔了出去,一挥袖在洞口布下一层禁制,无论段珩息如何拍打,都无法进来。“吱吱吱!”段珩息叫了几声,并没有什么用,顾韫没有再看他一眼,重新回了修炼室。段珩息只能可怜兮兮的一个人蹲在门口,望着顾韫的洞府发呆。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凝聚了一团又一团的乌云,顷刻之间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下了下来,段珩息没有用法术,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汤鸡,看起来好不可怜。顾韫透过房间里的水镜看见这一幕,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放他进来。他和小兽的缘分仅止于第一次相见,上一次出手已经是无奈之举,他绝不能再心软。段珩息在雨里淋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换的顾韫出现,它有些慌了,开始想要强行冲破禁制,但大乘修士布下的结界,又岂是现在的它能破开的。段珩息撞在结界上,一下又一下,像感觉不到疼一下,很快撞的鲜血淋漓,结界上留下了他带着爪印的血迹……这一响动终于惊醒了修炼的顾韫,顾韫从闭关室里出来,发现往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兽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倒在地上,心脏紧缩了一下。顾韫终于撤去禁制,走到小兽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它:“你这又是何苦呢?”段珩息咳了一口血,睁开眼睛,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眼底划过一丝欣喜,随后费力的朝着顾韫伸出两只爪子,要抱抱。同时还不忘往自己身上吐出一个出尘术,怕顾韫嫌它身上脏,不肯抱。顾韫见到这一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小兽抱了起来。段珩息如愿以偿的窝进心上人的怀里,依恋的蹭了蹭顾韫的脸颊。没有办法,顾韫只能将段珩息留了下来,两人好似又恢复了山谷里相处的模式,顾韫会在修炼之余指导段珩息两句,而段珩息每天巴不得二十四消失缠着顾韫。可惜,好景不长。劫天兽现世的消息最终还是泄露了出去,加上先前裴延松等数位高修陨落的事,被人怀疑顾韫设计谋害有关,几大宗门集结高修一起找上了天法宗,要天法宗给他们一个交代。“此事皆顾某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宗门无关,诸位要讨公道就来不归谷,顾某奉陪到底。”此言一出,聚集在天法宗主殿的众多修士都朝着不归谷赶去。不归谷乃是顾韫的洞府所在,属于顾韫的私人领地,以往数百年见不到一个人,今天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好狂的口气,早就听说玄泠仙君天赋卓绝,难寻敌手,今日就让在下讨教一二,掂量掂量仙君的本事。”说话的是清虚门的掌门宋柘,死去的裴延松就是他的师弟。顾韫看了宋柘一眼,轻描淡写的开了口:“你不是我的对手。”就是这种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曾经让多少修真界老怪物恨得牙痒痒的,认为顾韫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实际上顾韫只是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顺便奉劝一句那些想作死的人,这个宋柘比他师弟裴延松还不如呢。宋柘明显没有理解到顾韫的好意,反而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二话不说就朝着顾韫扔出一方玉玺,要为自己的师弟讨回公道。顾韫不闪不避,脸色都没有变上一分,伸出一根手指遥遥点在玉玺上,那迎风变大的玉玺就像是静止一般定在了原地。宋柘发现自己的攻势被顾韫如此轻描淡写的挡了下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立刻催动灵气想要强行将玉玺压下。只见顾韫屈指一弹,那玉玺不进反退,朝着宋柘倒飞出去。“噗——”被自己祭出的灵器所伤,这在修真界简直是奇耻大辱,宋柘狼狈不堪,再也没有先前的咄咄逼人。同时在场的诸位高修终于直观的感受到顾韫的强大,想要以势压人的想法一下不确定起来。沉默良久,终于,菩提府的掌门发话了,先前顾韫杀的大乘修士中也有他们宗门的一位长老。“玄泠仙君,只要你能将劫天□□出来,先前的事我等既往不咎。”“自古天才地宝,能者得之,想要劫天兽,就打败我,否则免谈。”“好,既然玄泠仙君自持修为,就不要怪我等以多欺少了。”“呵……”从顾韫这一声轻呵中,菩提掌门听出了嘲讽的意味,面色有些发烫,本来以多欺少就不是什么长脸的事,但是为了劫天兽,他们也不得不卑劣一把了。今天出现的总共有十位大乘修士,另有合体炼虚修士无数,顾韫这边却只有他一人,加上一只被他关在洞府里的劫天兽,人数悬殊不是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