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愣了一秒,下一刻哈哈大笑。
吃完了东西,吹完了牛,赵均收拾收拾就和一干人一起睡觉去了。
他躺在硬的硌人的木板床上,手指微微摩挲着手中拿着的匕首。
坚硬,冰冷。
他摸了摸匕首外的刀鞘,合口处有什么东西微微硌了他的手。
他轻轻的从床上坐起来,凑近窗户,刀鞘口雕着的半开的桃花就这么闯入他的视线。
他微微扬了唇角,手指穿过陈恪发丝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久久不愿散去。
他抱着那把匕首又躺了下去,合眼,一种深深的疲惫慢慢抱紧了他。
四周黑漆漆的,远处刀剑摩擦的声音甚是刺耳,连打斗的人快速而用力挥刀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能听见。
他渐渐辨不清方位了,只能看到隐隐绰绰的白玉偶然反射过的光。
他开始心急起来,空气中本来细密的刀剑声渐渐开始变得迟缓,他听的出来,有人快撑不住了。
他慢慢朝着那边挪了过去,想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看清楚局势,才刚一靠近,就听见一声不熟悉的戏谑的轻笑,以及猛然间刀剑触地的清脆响声。
他心尖一跳,看着黑衣人举起了手中已经沾上不少血的剑。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下意识的冲了过去,抱住了靠着手中的匕首才不至于狼狈跪地的人。
他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那个人挥剑的力度他好像都能估计出来。
但是他无声的咧嘴笑了,他想,这样其实也挺好,至少我还死得其所……
他自己一个人还没美完,抱着的那个人,突然蹭起来,抱着他猛的一个转身,随即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哼清晰的响在耳边。
他愣住了,还没等他愣完,一股温温热热的东西就流下来打湿了他的衣领。
对面的人好像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有些无言,看了看,嗤笑一声,转身走了,慢慢隐入黑暗,就像来时那样,从暗处来到暗处去。
他还是抱着怀中的人,脖子上黏黏的一片搞的他有些烦闷。
他想做些什么,可又无能为力。
场景突然转换了下,那人对着他坐在床上,嘴角的血怎么样也止不住。
他慌了神,用手拂去他唇边溢出来的血。
滚烫的,带着他主人的温度。
他突然就缩回了手。
床上的人眼看着就这么慢慢的消瘦下去,他想伸手捉住他,可他抓不住,那人的手就这么在他的手掌中慢慢变小,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