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久也没见有人开门,便自己打开来,入眼却是床上一团。
他不由得失笑,走过去准备把他叫醒,手还没碰到床上睡着的人,就被赵均的温度烫着了,他眉头一皱,就伸手探了探赵均额头。
滚烫。
他不由自主地爆了一句粗口后掀开被子,抓过一旁的一床毯子将赵均一裹就朝外极速掠去。
苍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见到一道残影飞出了这个院子。
骆歧泽被叫醒的时候还挺不耐烦,结果打开门一看就清醒了,让陈恪把赵均放到床上,自己试了试温度之后,急忙开始治疗。
一边治一边骂:“不是我说,你昨天喝那么多干嘛?!看吧,今天就成这样了……”
一通说辞下来,陈恪愣是一句话没有反驳。
骆歧泽恨铁不成钢的开了一张药打你让他去抓药煎了,自己守在这里。
赵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舒服了挺多,睁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太阳隐隐有西落的趋势,他动了动,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赵均撑起来坐着,抱着被子看着陈恪向他走过来,温柔无害的模样。
陈恪走过去将药放下,待得自己坐好以后端起药碗勺了一勺仔细吹温递到赵均唇边。这个过程,一句话没说。
赵均很识趣,也没开口说话,中途他想把药碗接过来自己喝,结果被陈恪一把打落,最后妥协下来由着他喂。
陈恪喂完以后看着赵均,道:“其实,你想拒绝直接对我说就好了,没必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赵均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陈恪扶着他躺下:“好好休息。”
赵均看着他端着药走出去的背影,突然红了眼眶,在陈恪回头关门时突然道:“陈恪!”他停了一会儿,见陈恪没反应,却也停在那里没动,他接着道:“我喜欢你,或者,可以说,我爱你。”
陈恪微微低头,片刻后答道:“好。”而后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陈恪回到厨房将药碗放下,冷着的一张脸在看到骆歧泽的时候完全崩裂,他给了骆歧泽一拳,道:“哎呀,他答应了!!”
骆歧泽捂着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笑骂:“我他妈你今天沉默了下午现在情绪转变这么大,能不能给小的们一点喘口气的时间?!!”
陈恪嘻嘻哈哈的帮他揉肩膀,一边嘻嘻哈哈的道歉。
骆歧泽推他:“滚犊子去吧!”
陈恪同赵均在一起之后随了赵均的意愿陪着他四处浪迹,将自己的护国军将军的位子交给胡沉,道:“走了!”
胡沉:“……我能拒绝吗?”
陈恪揽着赵均的肩膀:“你觉得呢?”
赵均帮他回答:“不能。”
胡沉:“……”
时间弹指一挥间,拂金酒廊在的那条街冷清异常,因为今天是当年陈恪的那些副将一起结婚的日子,虽是隆重,却一直等着在外面流浪了两年的两个人。
林正穿着新郎服,望着窗外,道:“怎么还不来,吉时都要过了。”
李澜也转头看了看远处,突然道:“是不是那俩?”
一片空旷的大街上一人一袭藏青色衣衫随风飞舞,一人灰白色的袍子与藏青色的衣衫融合在一起,水墨交融。
古有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过尽千帆,回首一望,尽管不太如意,但至少,手边还有一人,陪着,拉着,传递着他的温度,呼吸交融,极尽缱绻,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