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禄暗中掐了掐自己的手,语调与平常一般无二,他们只是一小部队人,若从侧面绕过燕峡而至,也不是没可能。
陈恪听后,没说话,右手把着一支小红旗。余下满室寂静。
隔了一会儿,陈恪突然出声问道,袁太守,敌我双方目前局势是怎样的?
袁守禄仿佛等他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了,脱口而出到,将军请看……燕峡现在还在我军的掌握之中,轻易汗拔隐是无法把汗拔大军直逼我境,不过…
他说着说着莫名顿了一下,不过又立即开口说道,但是现在我军并未在燕峡把有重兵,昨日,把手之人已经赶回救援,就不知……
陈恪用余光瞟了袁守禄一眼,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缓缓开口,即如此……
他停了一下没说话,眼睛淡淡的扫过众人,继而抬手,将手中红旗缓缓插|入燕峡内,扬声朝门外,林正进来!
林正忙不迭的推门进来,单膝跪下,左手放在左膝上,右手握拳撑地,眼睛看着地上,中气十足的答,属下听令。
陈恪也没犹豫,当即下令,明日正午带一队人马潜入燕峡,找好伏击点,切记,务必从头至尾全面分散覆盖。
林正听完之后想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奈何他必须听命,于是他就算再腹诽陈恪这个安排,也只能答道,是!
陈恪也没理他,吩咐完林正之后,他气都没喘一口的继续说,后天胡沉和我带六十人上燕峡,袁太守你就带兵进入燕峡,向汗拔隐宣战……无论如何太守你都必须把他引进来……至于具体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但如果,引不进来,那后果……为你是问。
他的语调一直都没怎么变过,仿佛刚刚就是在让人给他端杯水来润润嗓子,一直到最后那句为你是问也不过轻飘飘一句话,甚至连重音都没加过。可这莫名让现在一边的袁守禄后背发凉。他怎么觉得有猫腻呢?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也没多想,却还是觉得需要临死挣扎一下。
故此,他惶恐到,属下认为此举有失妥当…汗拔隐此人凶狠奸诈,诡计多端,而麾下精兵甚多。我若前去引阵,那汗拔隐岂会轻易相信?
陈恪抬眼看他,为什么不信?现在你在他们心中就是怀宁最大的官,况且他们又不知道我在这里,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你才是那块砧板上的肥肉。
袁守禄辩解到,怎会如此!昨日他们偷袭不成,恐怕早已知晓将军你现在就在此处,我怎会把我等放在眼中!
陈恪没接他的话,只问他,之前把手燕峡的可是精兵?
袁守禄答道,正是。
陈恪默默放下刚刚才拿到手中的朱笔,语气温柔,那不就是了吗,他们肯定知晓我方强兵回程救人,他们的刺客没回去很正常……再说了,这么危险又艰巨的任务,当然要由太守你来完成了。
到此,袁守禄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下来,低头的时候,细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
只是此举,于他而言,不知是福是祸,但总有一种如芒在背,被人紧紧盯上的感觉。
山雨欲来风满楼。
待到陈恪最后落下话音,布置好部署时,各位守将一阵风一样的下去准备。
胡沉等到袁守禄和其他守将彻底看不见身影之后,转身把门关上,就和林正没什么形象的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齐看向正在慢条斯理的研磨的陈恪。
陈恪八风不动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耳侧有缕发丝垂落下来,印在他灰白色的衣衫上,有一种淡雅的美。
他抬头看了下那两人,笑说,若是有人进来了,怕是要惊讶你们这个形象了。
林正看着他“啧”了一声,说,你就准备这样带着六十个人去打?
陈恪撩了撩耳边的头发,侧头问道,不然呢?再说,汗拔隐怎么会出来应战。
“那你是准备试水?”
陈恪轻轻嗯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继而说到,燕峡就像袁守禄说的那样,易守难攻,但当初为什么燕峡守将会放弃燕峡反而退守怀宁,这样做明显是个死局……
然而总有些人以为让人是傻子,老是要挖个天坑让人睁着眼睛看着下面,再默默安慰着说,不要怕,这就是个小水洼……
骗鬼呢!
胡沉想了一下,接到,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