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正堂,池宜溪就见一男子身着官服,端盏饮茶。
“民女池宜溪,见过大人。”池宜溪上前行礼。
“大理寺季连。”季连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不欲与一介女子多费口舌,“我来取池远之书房中的证物,需要有府中人在旁,带路吧。”
堂外的冷风裹挟细雪击在池宜溪身上,透过厚重大氅直抵后背。连汤婆子在此刻也失了作用,寒意满胸腔。
池宜溪在前面引路,语气带了些小心翼翼:“年关在即,季大人,不知我父亲能否在吃团圆饭以前回来?”
季连不语。面对这些疑犯家属,越少说话越能省些麻烦。
一行几人进了书房,池宜溪笼着汤婆子站在一旁。
书房里眼下除了一些公事往来书信,就只剩下还没来得及给兄长的家书。
早在出事的第一天,池宜溪就将这书房里翻了个遍。有几封书信自己觉得有些不妥,便偷偷藏起来了,虽然不合律法,但眼下也不能任由他们给父亲定罪。
看着他们如此糟蹋父亲的藏书,池宜溪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人,没有。”
两个衙役将书房上下翻遍,也没找到池远之招供同胜州往来的书信。
池宜溪低头静静立在比人还高的阔叶树旁,屋内焚着炭火,竟让这树忘却了寒意,依然绿的精神。
季连相信在牢里,池远之也不至于拿他们消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提前把信藏起来了。
季连站在桌后,看着面上毫无波澜的池宜溪。
“信呢?”
池宜溪抬眼:“回大人的话,我平日里不进书房,父亲出事后我也没再来过。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信。”
听到这回答,季连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说谎。
“我不打算为难你一介女子。偷藏证物我有权将你带回问询,还希望池小姐不要阻拦我办公务。”季连厉声道,“你以为我们是在
碰运气吗?还不快些把信交出来!”
池宜溪隐在大氅里的手渐渐收紧,浑然不觉汤婆子烫手的温度。
自己担心这是季连试探她的手段,若真是着了道,那父亲之事就板上钉钉了。
“砰”一声,铜质汤婆子砸在厚重的地毯上,季连狠狠皱起眉。
池宜溪像是被季连吓到,有些害怕的缩着肩膀,怯生生道:“大人误会,我…我当真不知。”
一旁的官差上前:“大人何必同她废话,直接搜府定能找到!至于她不配合大理寺查案一事,直接按同党带回羁押便是。”
“察事司办案,大理寺众烦请让行。”
温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