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概是吧。是妙义镇警方确定后处理的。当时是暑假中,当年精一郎的父亲还在世,是现任的市议员,所以葬礼办得很盛大。记得那个女儿才诞生不久。父亲横死,母亲又是杀人犯‐‐没有比这个更不幸的吧……&rdo;他说完大口地喝了变凉的茶。
分局长等他话说完便站起身:&ldo;大家都十分疲倦了,今晚就到此结束。明天的行动就依照刚才的安排进行……大家辛苦了。&rdo;
步出分局大门,木曾大口地吸入迎面吹来的寒风。
凌晨一点。
在冻得僵硬的路面,木曾听着自己脚步声走着。
分局长指示,待天一亮便继续搜寻凶器工作。金属搜查器的使用,人员的配置都已决定。
可是,木曾边走边想,在这个案件中,有所隐匿的不仅只有凶器一项。应侦查的对象,勿宁是凶杀的动机。
木曾抬起双目,探究似地凝视黑暗。看看有什么线索,能从江津子的心理,挖出动机这种渺茫无形的东西。想及于此,他又忽地碰触到,金子刑警刚才的话。
‐‐那个女儿的父亲是从妙义山上炮岩坠落而死的。父亲横死,母亲是杀人犯……
这番话,启示般地在他内心发出闪电。联想到一个异想天开的方向。女儿的父亲是否遭到杀害!&ldo;事故&rdo;是否被设计出来的?
这个联想,没有理由,也欠缺论理与证明。即令如此,在凝视黑暗的木曾眼睛,却清晰地盯着一场情景。
妙义山突兀的空心炮岩。在相似炮筒的岩石上端,站立着一个男人。另一男人由背后偷偷接近。不定的两个身体,在高高的空间稍稍纠缠。霎时间其中一个男人身体,失去平衡踏出无物的空间。留在岩石上的男人眼睛,注视坠落而下的一点。男人缓缓地回头,把面部转到木曾的方向‐‐须贺俊二!木曾不禁感到惶恐。
为什么会是须贺俊二?
这幕景象,没有任何说明。妙义警察分局确定处理过的&ldo;事故&rdo;,我怎么会去想它是&ldo;凶杀&rdo;。而把须贺俊二也搬到现场来呢?难道是想尽办法去创造江津子的&ldo;动机&rdo;吗?木曾不禁对自己苦笑起来。
即使如此,仍然令他想起,送狱当天上午,俊二对他说过的那一段话。无疑的他似乎对出狱后的生活,有着一种期盼。这些和这次案件,是否有某种关联。俊二和江津子,男的在监狱里待了四年,女人则独守空闺六年‐‐
&ldo;对,他们两个人如果有任何连结,即令在牢狱生活中,也应有书信来往。有调查必要。&rdo;
片断的思考,涌现又消失。他步调转后,也忘却了刺骨的寒风。
江津子丈夫的&ldo;事故&rdo;发生于六年之前。两年后俊二以伤害致死案件被捕。当时的俊二已和妻子分居,每晚过着酗酒生活。
他何以陷入酒精深渊?对妻子不满,抑或还有其他原故?
惹事当夜,俊二不知在何处过了一夜,次日早上才出来投案。那个地方,假定是江津子的家,也不无可能。
两个人,在那里谈了些什么|什么样的话‐‐木曾不禁打了个寒噤。
想到此,木曾的心震了一下,他摇一摇头,欲把没有理由的妄想扔掉。可是这个疑惑,不易从他的脑内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