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哑然一笑。
“只是啊,像我这样的小地方来的草根,人家哪会真的把你当个人物,只是把我当一条给点骨头就能卖命的走狗,所以江少,你叫我一声白哥,我真的当不起。”
白浩然确实不算一个好人。
但江辰早已经过了嫉恶如仇的年纪。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高居庙堂的政要、呼风唤雨的大枭、富甲一方的商贾……有几人问心无愧,敢把屁股底下的东西拿到阳光下暴晒?
“白哥,你的过去,可比我要波澜壮阔多了。”
江辰朝举起酒杯。
“不过我一直相信,所有的苦难,都会在未来某一刻开花结果。”
白浩然没说话,与之碰杯。
“敬岁月。”
江辰仰头,一口就是小半杯威士忌下肚。
白浩然则更加豪爽,一口气全干了。
一无所有来深不可测的大东海闯荡,没被人玩死、也没缺胳膊少腿,足以说明即使没有太大文化,但这个男人绝对不傻。
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听得明白,对方这是真正拿他当朋友了。
虽然实际接触的时间不多,但通过梁振伦的描述,以及自己的观察,他认为这个背景非同小可的青年不同于一般的富二代那么薄凉。
就好比梁振伦,虽然同样是一口一个白哥,但白浩然明白,那只不过是客套。
而此时和他喝酒的这个青年不同。
对方的舔狗名声,他也听说过,为了一个势利的女孩,尚且能做到如此,足以见其有情有义。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孤注一掷的原因。
富贵险中求。
人生中不会有太多机会,来临时没抓住,可能就不会再有了。
“白哥,你比我年长,也比我社会经历要丰富得多,应该是我向你学习才对……”
“江少有话但说无妨。”
江辰捏着酒杯,停在半空中。
“我觉得吧,无论我们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也得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于最崎区处,行正路。白哥,你说是吗?”
于最崎区处。
行正路。
白浩然童孔微微凝缩,然后望着对方那张平和的年轻笑脸。
“多谢江少指点。”
“喝酒。”
江辰端起酒杯。
施大小姐确实很沉得住气,一个人坐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半点要走的迹象。
江辰都快没有耐心了。
终于,那姑奶奶像是厌了,叫来服务员。
江辰觉得她是要买单离开了,可哪知道只见她和服务员说了声什么,然后服务员从兜里掏出手机,边听她说,边按号码。
随即。
江辰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