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电话响起来,是郑耀扬:「陈硕,我要跟你谈谈。」「好。晚上我过来。」没有必要,他从来没有主动拨过我的手机,看来他不得到想要的答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他一直就很难缠。当晚,我一按铃,门就被郑耀扬猛力地打开,怒气沈淀的脸庞愈加阴冷,他就这么立在那里盯着我整整十秒钟,我也这样看着他,突然,他一个使力将我拉进去,重重甩上门。我的后背撞在门板上,郑耀扬将手掌抚上我的后颈,渐渐掐紧。然后是一个浓到窒息的深吻。「你在正征服一个敌人,还是单纯为征服我?」我问他。他猛地抬头看着我,眼睛颜色更深了几分:「这话什么意思?你现在还算是我的敌人吗?是吗?」「不是。」我冷静地说。「陈硕,在宙风,我没有亏待你。」他的表情很认真。「如果我是像秀芳那样的女人,也会投靠你,可惜我不是。」我笑着陈述事实,「我会回曼哈顿。」他的目光闪了一下,沉默数秒钟:「随你。这是你的事。」「这算是你的意见?」「你没有选择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付我,我已经很满意了。」他比我想象中更敏锐,他洞悉一切,什么都算到了,但双方却都棋差一招,有一件事我们都没有预料到,可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我留在这儿对谁都没有好处。」再发展下去,不知道会是怎么个局面,我的游戏有点失败。「这场仗是你赢还是我赢?」他苦笑道。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讲:「我输,你也没赢。曾伟祺把我们那天的事说了,所以你外公第一时间命令我回去,他怕我真的会害死你。」一个重伤,一个无从插手,一个上了对手的床,我相信此刻张守辉恨不得一枪毙了我们。「老头子不会让你好过的。」他这样说,我觉得起码算得上是种关心。「留在这儿就好过?」「如果──」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我和成业合作呢?」我心一跳,但马上镇定下来:「感激你这麽说,但你不必也不会这样。」「陈硕,你是谁都不相信。」「是,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我笑,「如果是为个女人,人家会说郑耀扬是绝世情种,为红颜情愿放弃半壁江山。如果是我陈硕,没有一个人会给你理由,他们会当郑耀扬是个世纪笑话。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们真的不在同一个世界吗?」他深深望著我,「或许我可以让老头子手下留情,三千万买你一条命,行不行?」「我有那麽值钱吗?」我讪笑。「说不定──还不只。」他靠上来,揽住我的头来个舌吻。过瘾地气喘:「是,我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宙风的领袖人物郑耀扬跟我上过床。」「我不介意你去宣扬。」「呵,为什麽一直不结婚?有那麽多痴心的情人。」他胡乱抓著我的头发:「你想我结婚?你想?你不想。我不结,是因为总觉得差点什麽。」「差什麽?激情?」我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巴,「兴奋?」手探到他下面,「还是禁忌和紧张?」隔著内裤他被我揉得坚挺火烫,「到底差什麽,嗯?」「陈硕,你……真火暴。」他禁不住将全身贴上来,用鼻子抵著我的额头,气息有些急促起来,「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你真是个浑蛋。」我激烈地与他纠缠,他扯著我的领子低笑:「是吗?我看我们是半斤八两。」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荒淫,跟郑耀扬的这种行为令人不耻,是啊,我们到底是什麽关系?曾伟祺这个问题提得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相信郑耀扬也是。他扳过我的脸难得地温柔地吮吻,我们之间很少有这麽平和的瞬间,长时间的唇舌相抵,直到我实在受不了,使劲挣扎一下,郑耀扬才终於松开我,制住我後颈的手也随之放松。我整个人热血急速上涌,强烈的情欲将我的眼神烧成一把火,我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用自己火热的身体厮磨著郑耀扬,直到紧紧交缠,已经仰起的下体激烈的擦碰,意乱情迷。可能我想到自己要走了,有点激动,仅存的理智使自己脱离了郑耀扬迅猛的进攻,气息早已经紊乱不堪,我知道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失控。他搂著我,轻轻用唇擦过我脖下一寸的敏感地带,我抚摸著他的头发,真有些像情人般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