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司明绪见他一副怔然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
阿衡……肖衡不由自主地想起梦里,那人也是这么低声哀求:“阿衡,你,你轻一点,我真的受不住……”青年自然不加理会,反而兴奋得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一直到他崩溃而羞耻地哭出声来。
而后,青年缓慢地,心满意足地,一点点吻去他面颊上微凉的眼泪,身下的动作却与这温存的吻完全背道而驰。
那人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只能紧紧地攀附着他,如同小船在滔天巨浪中起伏,任由青年热情而粗暴地予取予求。而自己甚至不愿意给他清洗,只想让他从内到外,全部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司明绪见肖衡低着头,久久不做声,不禁有些担忧。难道这孩子在凝神聚气的时候,被自己打断了,出了什么岔子?
他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捧着青年下颌,强行将青年的脸扭了过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肖衡被迫微微低头,无措地看着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他连那人被水汽凝成一簇簇的漆黑睫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湿润的粉色嘴唇微微开启,甚至能看到一点雪白的牙齿和嫩红的舌尖。
而他漆黑澄澈的眸子里,只倒映着自己一个人的身影,神色是关切而担忧的。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一直只看着自己,该多好。
“我没事。”过了很久,青年才低声道。他的声音暗哑得连自己也感到吃惊。
肖衡年少之时,曾经天真地想过,如果这人是自己一个人的,那该有多好。少年甚至认真地苦恼过,到底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成为成自己的人。
后来,少年成了青年,终于明白了某些事情。可他却不敢让那人知道分毫。
那样的人,只应该在高高的云端,不染俗尘。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会失望,或许会恶心,或许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甚至让自己滚远一点。
这些都是青年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只能竭力隐藏起自己汹涌的欲念。
可是肖衡有些不确定――如果有一天,当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可以不顾那人的意愿,强行得到他……到了那一天,自己是否还能有如今这份自制力,继续忍耐下去?
他绝望地意识到,也许到那个时候,自己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意愿。
此时,在这雾气蒸腾的灵池之中,青年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司明绪一眼,唯恐眼神暴露了自己肮脏的心思。
而司明绪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男主闪躲的态度。他确定了一件事,肖衡果然是十足真金的种马文男主,对于同性躯体有着天然厌恶。
至于吗?他悄悄撇了撇嘴,闭上眼睛靠着池壁,也不强求:“你若是不想泡了,便上去吧。屏风旁边的架子上,有干净的帕子。左边那条是新的,我没用过。”
肖衡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可他心底,又着实舍不得离开。但若再不走,他可能真的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异样反应……要是被那人察觉……
他最后还是低低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灵池。
青年的身型十分完美,肩宽腿长,高挑结实。此时,他为了掩饰身体的反应,下意识地肌肉紧绷,更显得充满了爆发力。
他赤身走到屏风边的架子前,略微犹豫了一下。
架子上果然有两条雪白的帕子。其中右边那条微微湿润,应当是被人用过的。他忍不住想象着,那帕子是如何从那人每一寸肌肤上擦拭而过,甚至包括某些隐秘的地方。
肖衡鬼使神差般伸手取下了那条湿润的帕子,凑近了轻嗅着上面一点微弱的寒梅暗香。他捏着那帕子,踌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司明绪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灵泉咕嘟咕嘟的水声,以及铜炉里幽幽的水沉香气,让人昏昏欲睡。忽然他隐隐约约听见,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极其细微的压抑喘息。
他迟疑道:“……阿衡?”
肖衡一个激灵,终于弄脏了手里的帕子。他低头望着那条原本干净洁白,此刻却污秽不堪的帕子,自我厌恶般闭上了眼睛。
司明绪没有听见青年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大关门声,而后是匆匆离去的凌乱脚步声。
他靠在池沿,微微拧起了眉毛,叹了口气。这带孩子,怎么就这么麻烦呢?按理说,青春期已经过了,为何男主还是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