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年感觉自己给岑立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后,从席上下来,屁颠屁颠走了出去。
“别写了,你要教他兵法?”岑立自然而言坐到王病身边,拿起竹简看,上面三个字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看你写这个字我就知道了,你要教他杀人,可你又不会武功,所以就教他排兵布阵,帷幄之中运筹千里?”
王病笑了,“没你说的这么厉害。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先教他识字,读《论语》《孝经》,兵法以后再教。他很聪明,就算现在教他他也能学会,但是他还小,不会明辨是非,很容易就会犯下大错。”
岑立拿过他的笔,在那片竹简上写了个“晴”字,问道:“手还痛么?”
“皮肉伤,不碍事。你找我有事吗?”
岑立:“你从没教过我写字…”
王病想了半天,才道:“我是左撇子,教不了,而且你本来就会……”
岑立不干了,把笔和竹简扔到一旁,一手固定王病的头,封住他的唇。
王病眼角瞥见岑立袖口掉落出来一块四方黄布帛,奈何说不了话,便用手扯了扯岑立的袖子,想提醒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岑立借着给王病换气的空隙说。
“……掉…掉…了………”
话还没说完,岑立柔软的唇又欺上来,把王病好一番索取才放过他。
胡人不梳发髻,王病便入乡随俗,岑立细心地替他理着散乱的发丝。
“王晴?”
“嗯?”
“你也是索头虏了。”
“……”
梁人一到及冠年龄便梳发髻,胡人则披头散发要不就剃掉头发只留一小撮,称为髡发,被梁人视为不雅粗俗,索头虏是梁人对胡人的蔑称。
岑立改摸着王病的头,又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王病:“……”
“来,你看。”终于是说正事了,岑立总算收敛了些,手探进袖子里摸了半天,王病已经帮他捡了起来,递给他道:“找这个吗?”
岑立接过,打开,“对!这是平阳城的地图,你看。上面的红点,是我爹留给我的五百铁骑,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分散在城中。还有这里,出城约莫五十里路,是豢养战马的地方。现在城里守备空虚,太守公孙曹没打过战,我们打算今夜突袭,拿下平阳城。”
王病看着地图,皱眉问道:“公孙曹?他有多少人?”
“不到一千,都是骑兵。人不多,都住在城墙上和敌楼里面,公孙曹我也见过,酒囊饭桶一个,他竟然放任士兵在城里抢劫□□,还说士兵打仗辛劳这是给他们的犒劳,城里百姓对士兵积怨已久,又不敢反。兵民生隙,我们可以乘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