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被暗算了吗?」
既然已经找到原因,眼前的危机还是比较迫切的,没有多做迟疑,吞佛很快手脚麻利的拆下画框较长的那一边,趁趁手,觉得握度刚好,然後擅自在黥武身上摸索翻动起来。
只须臾的时间,他从黥武的裤管中掏出了一把短小的黑钢手枪,凝重的脸色才稍稍缓解,戏谑的拍拍黥武的脸颊,笑到:「幸好你没有傻到什麽都不带。」
把枪收入怀中,吞佛转身跳下车,手上的框架作为长棍,手一伸,骤然直突的甩出,在扑过来最接近的那名黑衣男子下颚如蜻蜓点水的狠狠一撞,就俐落的收了回来。
被点到下巴的男人,受反作用力影响而震荡到脑髓,随即两眼翻白,仰天就倒,其他人也被他惊人的攻击力骇的纷纷停住脚步。
一出手就眨眼间放倒了一人,吞佛优雅的侧身站立着,笑着舒了一口气:「呼,很久没亲自动手了,我可没什麽自信……能留你们性命。」
於此同时,螣邪郎也已经开着休旅车来到港口外,并且忍不住停下车,看着到处层层叠叠的货柜、好像不管哪个方向都一样的景色发愣。
但他才稍一迟疑,後面的宵已经一下子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喂!小东西……」螣邪郎只来得及转头喝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宵的背影在几个闪身後消失於货柜之间。
幸好赦生机警的一拍大狗,抬手指向宵离去的方向,全身雪白的大狗於是迈开四条腿跳下车,藏在白毛下的黑鼻子在空中嗅嗅,迅速的追了上去。
螣邪郎赶紧重新发动休旅车,跟上白狗的脚步,一面怒声到:「啧、怎麽一个个都是自顾自行动的家伙……」
穿梭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货柜之间,宵其实也分不清自己身在哪一个方向,却晓得吞佛的所在,而且那传来的气机明显凌乱了起来,和过往他所感受到的状况完全不同。
虽然相信吞佛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下都一定会有办法度过危机,但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宵不自觉的握起瘦白的小拳头。
他只想赶快去到吞佛身边。
之四十三:物腐虫生
按压住颈边的伤口,吞佛单手潇洒俐落的回转着框柄,在周身画出一道完美的防御线,举凡踏入圈内的敌人全都毫无例外的一一倒下,不知生死。
火红的发丝在港边的海风中飘散开来,顺着他身形的变化而流逸着,火红之外,一群黑衣青年手持刀械棍棒飞舞,却连他的发丝都触碰不到。
手上没停过,吞佛却一如先前的不怎麽专注於战斗之上,而是在思考。
本来他还在想,依照情况判断,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应该也是玄门中人,既然如此,便不可能会认为他是单纯以普通的攻击就能解决的角色,那为什麽特地设了陷阱之後还用这种三流的手段来对付他?
但是当朱厌的凝聚无可避免的消散之後,吞佛这才完全明白了对手的深沉与恶劣。
先是策划许久的暗算,然後在他暂时无法使用玄法的时候,再用这样劣质的人海围困来消耗他的体力……那麽,下一步会是什麽?
真是使人不愉快。
吞佛冷哼一声,可以想见,对方是个深谙人性又品味低级的家伙。
可惜他向来游走於玄门的边缘,对於玄门界的人也就只认识那几个,否则以他的观察力,绝不可能遗漏这样的人物。
包围的人群已经所剩不多,眼见身边的同夥一个接一个的倒在那支看来威胁性实在不怎样的画框木柄下,再也没爬起来过,黑衣男人们都有些慌乱,完全没有料想到这名相貌美艳的高瘦青年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一派从容的单独应付他们而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