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人直接向殷末箫照实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殷末箫出奇的一点头就相信了,也不晓得是因为说出这些的是他过去手下最得力的萧无人,或是因为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既然殷末箫没有追问,萧无人也就松了口气,拉着朱闻和螣邪郎下了楼,在附近找了家饭馆,边填饱肚子边等赦生把车给开回来。
吞佛家离这一带并不是太远,萧无人他们一顿饭还没吃完,车就开回来了。
向来寡言的赦生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担心,说是吞佛的样子似乎真有些不妥,他不太放心。
萧无人听了就想赶紧去看看,朱闻伸手就拉住了他,说是那小子命硬的很,吃过饭再去探望也不差什麽。
晚餐之後,外面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夜风阴凉,朱闻看了看这样的天气,从身上脱了一件皮衣下来,披在萧无人的身上,替他遮掩住冰冷的风雨。
一夥人驱车来到吞佛家门外时,萧无人还没下车,就看到大门敞开,宵站在门前,正笨手笨脚的穿上雨衣,看见他们停车下来,还很开心的向他们挥了挥手,喜悦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阴霾,让萧无人安下心来,似乎吞佛是没什麽事情的。
「萧中剑,你们来了?」好不容易把脑袋探出雨衣外,宵一抬头就问。
萧无人笑着摸摸他的头,说:「因为有点担心吞佛,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吃过饭了吗?」
「还没吃饭。」宵摇摇脑袋,告诉他:「阿吞说他想睡觉,要宵自己去买东西吃,顺便去找阿步来一趟。」
「阿步是谁?」萧无人忍不住问到。
「阿步就是阿步啊!」宵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
萧无人思索了一下,正担心这孩子一个人有没有办法平安买完东西找好人回来,却又放心不下让朱闻或螣邪郎跟吞佛待在一块儿,那简直是鸡犬同笼……片刻不得安宁。
於是他笑着说:「宵,让朱闻和螣邪郎跟你一起去吧?这样比较安全。」嗯,鸡兔同笼总是好多了吧?
「好啊!」宵毫无心机的答应下来。
萧无人站起来,转身看着两个毫无机会发表意见的男人,笑说:「就是这样,麻烦你们了。」
「凭什麽要我当褓唔唔唔……」
螣邪郎鬼吼鬼叫着,被朱闻一把摀起嘴拖走,回头陪笑着说:「呃哈哈、美人,那我们马上回来。」傻儿子,没看到那是『不答应就有你好看』的灿烂笑容吗?
赦生用眼神目送他们离开,略表了他的同情之意。
宵离去之後,萧无人与赦生进入客厅当中,一眼就看到沙发边上停着那只吞佛从现场带走的白色鸟类,而在另一个角度则看得到披散的红发,吞佛似乎是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吞佛?」萧无人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想来人应该是睡了,便要绕过去。
跟在萧无人身後的赦生突然皱了下眉头,从後面扯住了萧无人的手臂;这一扯,让萧无人停下脚步,正要回头问问,眼前蓦然闪过一丝电光,让他吓了一跳。
电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化作了一只纸鹤停滞在半空中,纸鹤上朱砂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无人片刻後,这才缓缓变成透明,然後消失。
「可以了。」赦生放开了手。
萧无人简直苦笑不已,这个吞佛,戒心可真重,估计来的要是螣邪郎还是朱闻,纸鹤就直接电下去了吧?
沙发上的雪枭「咕」的叫了一声,彷佛在同意萧无人心中的想法。
之十:短暂落幕
细雨蒙蒙的夜里,在某间小公寓的二楼里,正传出说话声。
「阿来,去煮晚餐。」白发的秀丽年轻人笑眯眯的说。
「不要!为什麽又是我?已连续第三天了!」与他长相几无二致、只是脸上多了刺青的灰发青年恶狠狠的回答,紧握着拳头几欲抓狂。
白发青年很无辜的歪了下脑袋:「不然我们来打赌。」
灰发青年瞪了他一眼:「去死!你每次都赌我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