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吧,你究竟是谁。&rdo;她绝对不相信他是什么&ldo;刺青&rdo;‐‐也许他手臂上的东西可以那么叫,但他‐‐绝对不是。&ldo;小姐不是猜到了么?&rdo;他声音悠远,低沉。萧水皱眉看着他。他拿过酒瓶,倒上一杯,小口啄饮,然后闭上眼睛。他在干什么?萧水疑惑不解。&ldo;我在打瞌睡。&rdo;他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萧水脸红低头,不看他忽然睁开的双眼。&ldo;哦。&rdo;她沉声道。&ldo;小姐觉得属下是谁?&rdo;青衫少年已摘了手套,看起来兴致不错的样子。萧水想抬头,却又鼓不起勇气。她抿了抿唇,低着头道出自己的猜测,&ldo;你是‐‐沈伏息?&rdo;&ldo;哦?&rdo;他很快表示疑问,但接下来却问道:&ldo;小姐如何这般猜想,又是从哪里断定?&rdo;萧水这次抬起头了,不过她没看他,她和他一样看着月亮。她迷惘的小声说:&ldo;你的气质,还有你的手。&rdo;前者证明他绝对是个武林高手,后者证明他是哪一个武林高手。武林中,手臂攀着那些罂粟花精般纹路的只有一个人。&ldo;不错,小姐说的很对。&rdo;沈伏息并不吝啬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他依然笑着和她说话,&ldo;小姐觉得属下是来作甚么的?&rdo;总之不是吃饱了撑的来体验仆人生活的!萧水吸了口气,&ldo;你做什么,与我没关系。&rdo;真正的高手,他可以做到人和内力合二为一。就像沈伏息一样‐‐有时候她觉得他根本一点武功都没有;有时候她却又被他浑身散发的寒气压的自乱阵脚。就好比现在,他又在释放冷气了。虽然他是笑着的。萧水稍紧前襟,心道,真冷啊。沈伏息不再喝酒,他已经喝了很多。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萧水。她是那种没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女人。如果她安静的站在一边,或者停驻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很难让人发现她的存在。他淡淡别开了头,微笑道,&ldo;小姐放心,拿到想要的东西,属下自会离开。&rdo;&ldo;嗯。&rdo;萧水点点头。沈伏息笑的更开心了:&ldo;小姐不好奇属下要拿什么?小姐可是神剑门的五千金。&rdo;他问话时又开始关注她。她也好像心意相通般,将目光对准了他。果然是高手啊‐‐萧水叹息着别开眼,她斗不过人家。&ldo;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懂行的。&rdo;她郑重道。沈伏息不笑了,微露惊异。片刻,他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ldo;很好,小丫头有出息。&rdo;他起身整袖,&ldo;既如此,小姐早些休息,属下定保小姐诸事畅顺,半生无虞。&rdo;说罢,他又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萧水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反正不是高兴。他好像永远是一副谦谦君子样,拱着手一脸淡定的叫她&ldo;小姐&rdo;……但其实‐‐她觉得他才是小姐!他就是来欺负她这个小姐的!作者有话要说:跪求收藏留言!!44、004…这是一间斗室。这亮着一盏灯。如豆。闭目,偷懒。萧水脑中一片空灵。忽然,一种奇妙的味道掠过她的鼻息。那似乎,是一股rou香。但那似乎又不是。那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最原始的欲望。萧水她,饿了。她无数次的想要睁开眼冲出去,却又无数次的用强大的意念将它压下,她不能睁眼,更不能出去,她不可以失败。她是神剑门的女侠,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刻颓然放弃。她斋戒三日,三日里只喝最干净的凉水,连茶叶都不放;不食任何人间烟火,除了最白净的大馒头。坚持不懈这么久,她绝不能让一切努力白费。沈伏息单手提着食盒站在院中,左手边是开的绚烂艳丽的桃花,正对面,是斗室紧闭的玄关。他静静地看着那扇门。而那扇门,在他的注视下居然动了!它竟然缓缓的朝一边滑去!沈伏息眉梢微扬,他手间力量不自觉加大,食盒被他提着,估计萧君亭也很难夺走。那就更不用说,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萧水。&ldo;你怎么才来啊!&rdo;萧水左顾右盼的观察周围情况,她很快跑到了沈伏息身边,不太费力的夺过食盒就往回跑。沈伏息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灼灼,隐隐有荧荧笑意。斗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沈伏息缓缓转身离开。他不明白她作甚么小心翼翼的怕被发现。既然可以为了一个下等男人去和萧盈争,又为何故意败给她。难道就为了让萧君亭罚她到此面壁思过?不错,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暗房。每隔几日,萧家两姐妹必有一个会出现在这里。其中,萧水来的几率远远大于萧盈。夜晚。斗室里灯火暗淡。一阵奇异的风忽然吹过,火苗被吹的忽闪不停。萧水本来昏昏欲坠的脑子瞬间清醒。神剑门的斗室密封的极好,是专门用来给他们这些萧家亲贵关小黑屋的。既是密室,便不该有一丝风。萧水后退两步,蹲下靠住墙壁,斗室特别小,总共不过十几平米,她坐在那里,可以一目览尽。火苗依旧不停闪烁,并未因她的紧张和恐惧而减弱分毫。萧水很害怕。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她怕极了。她想尖叫,她渴望别人救她,但她没有。她慢慢的呼吸,逼自己平静下来。望着一点点熄灭的蜡烛,看着斗室里一点点变得黑暗,萧水的眼眶也越来越酸了。在这种情景下,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一样的场景,仿佛在刻意模仿一般。那时的她,也是这样被关在密室里的。然后,她就被萧君亭打残了琵琶骨,从此与习武毫无干系。只因萧盈的片面之词,武林世家之女便永远失去了练武的机会。心寒,彻底的,完全的。大约如此。萧水眼前变幻出许多虚空幻影,一桩桩,一件件,吓得她身子直抖。她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一阵阵传到她的耳朵里,还有ru骂,还有尖叫,总之,一齐传进她的耳朵里。萧水终究没有求救,虽然她很渴望,但她还是没有。蜡烛已经完全熄灭了。漆黑一片的斗室里,似乎有风声。这不该是斗室里有的声音,很难想象,如果连神剑门的密室都无法密封,那么天下间还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秘密存在。萧水紧咬下唇,她觉得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那一瞬间她似乎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亲生父亲差点打死时的痛苦。她终于还是尖叫了,她终于还是呼救了。但她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惊慌失措。下一刻,另一只手揽在了她的腰间。一股熟悉的干燥和温暖包围了她。对了,还有稳定。萧水急促的喘息,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碰触去感觉。她伸出手,缓缓上移,掠过抱她之人的腰畔、肩膀,停留在两片柔软而温暖的唇瓣上。她认为还不是不够,所以她的食指指腹来回摩擦在那唇瓣之上,她感觉到了从那空隙里流露出来的染着清寒的呼吸。&ldo;沈伏息,是你吗?&rdo;萧水胆怯小声的问道,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正死死的捏着抱她那人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