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的好脸色立时变得冷厉,朗声道:“斧子帮乃是由我江淮劳工组成,自助自救之余,经常扶危济困,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事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屎盆子可不能乱扣!”
“乱扣?”顺子神色间有几分轻蔑,“硬扒码头工人的血汗钱,让人家一家老小衣食无着。这都不算伤天害理,那么请问王老板,什么才叫伤天害理?”
王老板本来严肃的脸色和缓了几分,朝顺子微笑道:“年轻人,骂得好啊!”
这家伙脸色变得太快,让顺子正有些懵。
但是转瞬之间,王老板的脸色又变了回去,朝孔鹤鸣道:“鹤鸣,怎么回事!”
孔鹤鸣只是半路前来支援罗虎,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让公则把罗虎那小子带着,一起过来见我!”
王老板训斥过孔鹤鸣之后,再转向顺子时,又变得一脸和煦。
他这脸色变得,就跟川剧变脸似的。
顺子在心中暗想,这个家伙不去做演员真的是屈才了。至于这个王老板为什么待自己,却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小兄弟,请到咱们旅馆会客厅一叙,硬扒之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原来这个旅馆就是人家的,顺子这时才明白,为何自己和宋颀才回来片刻,就被人家再次包了饺子。
人家既然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坏事,顺子也不能不给面子。
他招呼宋颀下楼,两人一起跟随王老板走进了旅馆会客大厅。
待顺子和宋颀坐定,旅馆服务生点头哈腰地端上了茶水。
王老板笑眯眯地看向顺子,问道:“听两位小兄弟口音应该是淮泗人,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这人这么客气,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顺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欠了欠身,说道:“王老板太客气了。俺姓李,叫李来顺。这位是我兄弟,叫张颀。”
王老板问道:“两位来申沪多久了?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颀道:“不瞒王老板说,咱们兄弟来这里不过半个多月,一直住在你这旅馆里。”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了两人。
当先一人年近四十,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一张脸白白净净,显得比王老板还要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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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跟着的,正是罗虎,两颊红红的还没有消肿。
见两人走进,王老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公则,坐。”
这人正是江淮帮的总瓢把子冯公则。
冯公则到王老板的身侧坐了,罗虎不敢坐,靠在门边站着,一脸的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