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有样学样,“沙摩柯拜见大哥!”“好兄弟,你们都是我老典的好兄弟……”典韦一手抓住了董俷的胳膊,一手握住沙摩柯的手臂。三人相视,突然大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天亮以后,马真前来禀报,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董俷整理盔甲,翻身上马。沙摩柯从武库中翻出了一张四石雕漆铁胎弓,在丹犀身上挂了六壶箭。典韦也跳上了马,大戟挂在鞍桥之上。三人相视再笑,董俷催马,行出了府衙的大门。刚走出府衙,董俷立刻又勒住了马。只见庞德公带着庞统,身边还有两个家人,牵着三匹战马静静的站立在府衙门外。“先生,您这是……您不用送我了。”庞德公却笑道:“俷公子,庞某并非是要来送你,而是要和你一同前往豫州。”“啊?”董俷吃惊的说:“先生,这怎么使得?俷等都是鄙夫出身,生死无惧。可先生……”“庞某也是大汉朝子民。你这个河东太守、司隶校尉之子尚不怕死,庞某岂能落后于你?再说了,是庞某出主意让你去豫州险境,如果不跟着去,岂不是要背上一辈子贪生怕死的恶名?他诸葛君贡能火烧盘龙谷,庞某自认不会比他太差。”这些名士,天晓得脑子是怎么想的!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消除了黄劭等人的疑虑。也不管董俷是否同意,庞德公翻身跨上了马,有家人把庞统抱起来,刚准备交到庞德公的手中。哪知道小庞统居然挣扎着朝着董俷伸出手,“大丑叔叔抱我。”董俷哑然失笑,纵马过去到那家人的身边,“把他交给我吧。”庞统坐在董俷的怀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庞德公微微点头,暗自叹息这缘分的奇妙。带庞统出来的时候,那会知道会遇到这么一个能让小庞统听话的人呢?拱手道:“俷公子,今后庞某叔侄,就要靠公子的虎贲照应了。”董俷咬了咬嘴唇,叹了一口气说:“先生,您可要想清楚啊……此去豫州,少不了惨烈厮杀。俷真的很担心,万一庞先生有个三长两短,俷一辈子都会内疚。”“俷公子,这是庞某自己的决定。不过你可别误会,我这并不是向你效忠。”董俷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既然如此,先生请岁我们出发吧。”催动象龙,向城外跑去。庞德公的两个家人也都上了马,一左一右的出了长沙城。在城外和八百五溪蛮勇士汇合。这些蛮人已经听说了,自家主人和董俷结拜为兄弟,自然对董俷更加的尊敬。在长沙人众目睽睽注视下,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马真几乎把长沙库府搬了个干净,五溪蛮人换了装备,换了武器,整个队伍简直就好像是换了一个样子。闲话少说,董俷等人晓行夜宿,渡过了长江后,进入了南阳。这一夜,他们在靠近宛城的一个小县里留宿。由于董俷手中有董卓的关防印信,故而县吏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且为他们包下了两间县城里最大的客栈。董俷等人聚集在一起讨论行动的计划,眼看着就要过了三更天,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急急忙忙走出客栈大门,就看见满城的人在奔跑。无数黄巾抹额的太平教徒手持各种武器,大声的叫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天下大吉!”董俷一惊,扭头向庞德公看去。只见这位襄阳名士,此刻的神情格外凝重。一个念头升起:难道,难道……黄巾之乱终于爆发了吗?(一进雒阳公元184年12月……哦,非常抱歉,应该是光和四年的第一天,汉帝颁布旨意,将年号由光和改为中平。也难怪,自光和元年始,大汉国就没有消停过。一会儿是山崩地裂,一会儿是旱灾水患、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又闹出了一桩持续半年之久的瘟疫,造成了无数人在瘟疫中丧生。瘟疫过去了,又是凉州动荡。破羌县造反,金城太守和刚任命的西部都尉丧命。虽然这场动荡在凉州名士韩遂的努力下最终得到了解决,可在所有人的心里,总是不舒服。汉帝思忖很久,觉得这光和年号和他实在是犯冲。于是在新年伊始,就迫不及待的改了年号。其用意是好的,希望以后能够平平安安。可惜…………中平元年一月初二,雒阳大雪。一行车队缓缓驶入了雒阳城。浩浩荡荡足有六百多人,车仗更是多不胜数,好威风。不过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雒阳人并没有驻足旁观。这又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初俺们可是见过皇帝出巡,那场面,那排场才叫一个恢宏大气呢。车队有一面大纛,在风中飘扬。掐金丝,走银线,一边写河东太守,一边是司隶校尉,正中央写着一个斗大的‘董’字。雒阳人明白,原来是河东太守董卓入京。哈,更没啥了不得,一个良家子而已。说实话,这雒阳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早上吃饭的时候,说不住坐在你对面,衣着寒酸,吃着简单早餐的人就是个朝廷官员。大小咱且不去评论,反正是没吃过牛肉,还能没见过满山放牛?见怪不怪吧。再说了,一个良家子有何了不得,这满城的名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顶了你。雒阳,素有九州腹地之称。董卓骑在马上,看着那巍峨的城墙,不禁满腹豪情。想他一个六郡良家子的身份,早年游侠凉州,后来投靠太尉种嵩门下,一步步的从一个低阶的军官爬起,直至今日的一郡太守,食两千石俸禄,可说是风光无限。可这雒阳,却是第一次来。没有来过雒阳的人,很难明白这座都城的宏伟。自光武皇帝中兴大汉国,把都城由长安迁移至雒阳,历经十代皇帝,其城市的规模丝毫不比长安小,甚至还隐隐有超越长安的趋势。被大汉国人誉为大汉第一城。如今,我终于来了!命华雄大张旗鼓,进入雒阳。董卓是想要显示一下威风。藏在车仗中的蔡邕,倒是能明白董卓的这番心思。可是他也明白,只怕仲颍此次要失望了。雒阳人什么都没有见过,就是见过了太多的官。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守……呵呵,雒阳城内比你厉害的人物,可是多如牛毛。果然,董卓的车仗才进了曦阳门,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对面有车仗驶过来,正好和董卓的车仗打了一个照面。那些人数量倒是不多,可一个个腆胸收腹,嚣张的很。“前面的人,让开,让开!”有一个家将打扮的人冲过来,冲着董卓的车仗大声叫喊:“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太傅大人的车仗也敢阻拦?”华雄是个心气很高的人,闻听勃然大怒,冲出去厉声喝道:“此乃河东太守董大人的车仗,尔等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开。否则休怪某家心狠手辣,取尔狗命。”“哈,区区一个太守,有甚了不起,你有种过来试试看?”这两方人一对峙,终于引起了雒阳人的兴趣。或是站在路旁,或是从酒楼上探出脑袋,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品头论足。甚至有惟恐天下不乱者还在旁边大呼小叫:“爷们,动手啊……别光说不练。哈哈哈,是爷们就砍了那小子,我早就看不顺他了。”“袁忠,前面出了什么事,这么嘈乱?”从一辆车仗里传出一个冷幽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傲气。先前和华雄对骂的家将立刻跑了过去,态度极为恭敬,“老爷,有河东太守的车仗挡路。”“让他让开,我还有要事,没工夫和他们这些鄙夫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