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连个小屁孩儿都能看出我的计划?这小屁孩儿是谁?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孔明先生?董俷不知道诸葛亮出生于何年何月,本能的就把这童子和诸葛亮联系在了一起。诸葛珪从董俷的反应中也得到了答案。他笑了起来,“俷公子不必担心计谋败露,也无须害怕珪和太平妖人有所牵连。说实话,俷公子的目的在雒阳,还是小儿提醒了珪。否则,珪至今也猜测不出。”“敢问小公子何名?”“小儿诸葛瑾,年方十岁!”呼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孔明先生。不过董俷突然一颤,骇然的看着那俊秀的童子。诸葛瑾,诸葛瑾……诸葛子瑜,不就是传说中孔明先生的哥哥?目光转向诸葛珪,这位难道是诸葛老爹吗?对于董俷的这番失态,诸葛珪有点茫然不解。自家儿子才十岁,声名不彰。俷公子为何会如此失态?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对自己这个儿子非常,非常的仰慕啊!“俷公子听过小儿的名字?”“啊……这个,这个是头次听到。”“为何如此吃惊?”董俷张口结舌,然后哈哈大笑以掩饰刚才的失态,说道:“瑾公子真是聪慧,我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人,故而有些失态了。呵呵,君贡先生,您可真的是好福气!”诸葛珪忍不住洋洋自得的捋着胡子,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很骄傲。“我弟弟聪明胜我十倍!”董俷一阵剧烈的咳嗽,看着诸葛瑾道:“你弟弟?”诸葛珪更得意,笑着说:“哦,他说的是我那次子亮。年方三岁,确是聪慧过人。”次子亮!董俷真的快要疯了……他见过那小屁孩,喜欢跟在诸葛瑾的屁股后面,还拖着鼻涕。长得是粉雕玉琢,很漂亮。可是当时,董俷还真的没有把那小鼻涕虫和大名鼎鼎的诸葛先生联系在一起。诸葛亮,那个鼻涕虫,就是传说中的诸葛亮吗?咦,我居然还掐了一下诸葛亮的脸蛋啊!那可是名人的脸……“俷公子,俷公子……”“啊,君贡先生,有何指教?”董俷总算是清醒过来,尴尬的笑了笑。就算是诸葛亮又如何?还不是个小屁孩儿!诸葛珪也笑了,“看起来,我这两个孩儿,让俷公子很吃惊!”董俷正色道:“君贡先生,非是俷说恭维之言。俷观两位公子,他日必将名扬天下,名留青史啊。”名扬天下还好说,名留青史……诸葛珪拱手道:“若小儿将来真由此成就,皆拜公子今日之言。子瑜,你可听到了吗?以后要更加刻苦读书,方不负俷公子今日的看重。还有你弟弟,要好好教导。”“孩儿明白!”诸葛瑾很恭敬的答应,不过又好奇的看了一眼董俷。这位俷公子,好像真的很看重我。只是,他为什么会看重我呢?嘻嘻,俷公子好像是个好人,但说心里话,他长得真的很难看。特别是笑的时候,比不笑还难看。如果董俷知道这小屁孩儿此刻心里的想法,定然是哭笑不得。诸葛珪说:“俷公子,客套话珪就不多说了。公子之意,珪已明白。珪一家将会在广陵转道,走丹阳而入荆州。我与好友庞山民相约,他会在江夏接我一家老小。若俷公子也要去荆州,我们不妨结伴而行。只是珪不知道,俷公子可愿意。”这一席话,让董俷万分的感动。人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明白,和他一起走,可能会有很多的凶险。但诸葛珪还是愿意和他结伴而行。其原因……董俷不愿意再去揣摩。而且揣摩文士的心思,比和一百个人打架还累。他站起来躬身一礼:“君贡先生高义,俷多谢了!”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州的天气很好,至少在过了下邳之后,天气看上去很不错,积雪也很稀少。好天气,总会给人带来好心情。董俷更是如此,因为他还遇到了上辈子最崇拜的人。虽然,那家伙还是一个拖着两行鼻涕的小鼻涕虫,可董俷知道,这小鼻涕虫的未来,将会是何等惊人,当然也会何等的凄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沾襟。不晓得这小鼻涕虫会不会还像历史中的一样?董俷骑在马上,饶有兴趣的向前看。前面有一辆车,有一双乌溜溜,黑漆漆的眼睛正在盯着他。董俷不禁朝着那从车里探出小脑瓜子的鼻涕虫一笑,小鼻涕虫一撇嘴,哇的哭了。……再往前就是徐州了,车队突然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诸葛珪派人过来,董俷跳下了马,随着那家人走到了车队的正中央。“君贡先生,为什么不走了?”诸葛珪压低了声音说:“俷公子,刚才我派人去前面打探,发现徐州四门外有很多头戴黄巾的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寻找你们,我们恐怕无法进徐州了。”太平道,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斯的地步了吗?董俷一皱眉,陷入了沉思。黄巾抹额,这本是未来黄巾起义时太平教徒的特征。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或者说在历史上,他们本来就是这么出现的。不管怎样,似乎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君贡先生,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俷公子,你这是什么话?你可以为家国不惜身死,珪虽不才,亦不能束手旁观。”诸葛珪闻听勃然作色,怒道:“难道在俷公子眼中,珪是一个怕死的人吗?”董俷连忙说:“君贡先生误会了,俷不是这个意思。但君贡先生你要明白,俷等皆是习惯了血腥的人,而且孤身无所牵挂。但君贡先生却不一样,您这一大家子人……特别是大公子和小公子将来都是有前途的人,万一出事了,岂不可惜?”诸葛珪脸色稍缓,心里也不禁为难。他倒真的不是怕死,可家里的人怎么办?特别是那两个儿子,可不能出意外啊。诸葛珪有点犹豫,董俷却微微一笑。“君贡先生不用在犹豫了,俷等皆亡命徒。若留下来,连累的君贡先生一家,俷日后定会寝食难安。多谢先生这些日子来的收留,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告辞!”说着话,董俷已经拨转了马头,打了一个招呼后,典韦等人紧随其后。看着一行人在官道上失去了踪迹,诸葛珪长叹一声,对身边的小儿子说:“俷公子乃真英雄也……瑾儿,亮儿,你等当牢记,做人当如俷公子一般,才是真英雄。”“父亲,那俷公子他们会有危险吗?”诸葛珪脸色一暗,轻轻摇头道:“这个,望老天保佑吧……走,我们进徐州城。”傍晚,董俷决定再次出动,袭击了位于徐州城外的一个道场。倒是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杀了三十多个太平道信徒后,一行人立刻扬长而去。不过董俷心里有点不安,入夜后在一个避风的破宗祠里休息。点燃了篝火,大家围坐在火边。典韦带着两名巨魔士在宗祠外面放哨,做警戒。唐周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您这一路上带着那个家伙,究竟要如何处理啊。要是磨他的性子,卑下看也应该差不多了。”董俷抬头,看着位于宗祠角落的周仓。其实他很犹豫,该怎么处理这个人。这一路上,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处理这个家伙。但周仓的头很硬,并不愿意向他们投降,逼迫急了就破口大骂,甚至以死相威胁。后来董俷提起了裴元绍的名字,周仓才稍缓和了一些。但始终没有吐口。董俷也没精神和他磨嘴皮子,可又不忍心杀他。不管怎么说,这周仓也是个名人。杀了很可惜,但不杀的话,也实在是一个麻烦。站起来走到周仓跟前,这个黑脸汉子看上去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