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为了自保而抱吕布的大腿
如果不是抱了吕布的大腿,他就不会被吕布派到貂蝉身旁做事,如果不是被派到貂蝉身边做事,他就不会一路跟来幽州。
现在好了,被坑一脸血也就算了,正主还跑了,跑了
贾诩不由后悔,早知道不告诉她赵云没娶妻的事情了,这误会一解除,她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貂蝉跑了,代表没人震慑公孙瓒,没人接管刘虞的“遗产”,代表他们这群刘虞的旧部包括自己,都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被公孙瓒随意拿捏。
以公孙瓒的性子,他定会展幽州兵力,招兵买马,坐拥幽州大军与五十万百姓,一旦粮草足够了,他就会与袁绍死磕上
两败俱伤,生灵涂炭是轻的,等刘虞部下联合再反叛一下好了,公孙瓒先鼎盛后衰亡,幽州内斗无人守,袁绍乘虚而入的未来,贾诩是纷纷钟就能想象一波场景。
怪只怪他博通古今、天纵之才,算未来形势,知天命运转,有的时候太过聪明,看透局势,也是一种痛苦。
更痛苦的是他无法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反而深陷其中,难以抽身。
贾诩叹息,忧心忡忡地摸了摸自己脱越严重的头顶,为自己的量深深忧郁了,贾诩想了想,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他对刘虞说道“东曹掾不愿理事,一切都嘱托由我代劳,我会尽力说服东曹掾的。”
他隐瞒下了貂蝉已走的事实。
刘虞面露喜色,对贾诩信任极了,他躬身拜道“如此,有劳军师了。”
刘虞又去与下属们交托后事,他上书想将幽州送到貂蝉手里,吕布认定了貂蝉是自己人,收到消息后自然是欣然同意。
刘虞坚持了两个月,最后那一个月缠绵病榻,那一群武将天天去看望他,见离别降至,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刘虞临终前,叫来贾诩,将州牧官印给了他,未能见到貂蝉,他感到非常遗憾。
鲜于辅、齐周等人见刘虞死去,纷纷痛哭出声,鲜于银更是质问贾诩“事到如今,东曹掾还是不愿意出面吗州牧唯一心愿就是想要见她一面,她既然答应接管幽州,缘何不肯出现于人前”
贾诩环顾一圈,现在场哭的最凶的是鲜于辅、鲜于银与齐周,刘虞帐下最忠心耿耿的三只忠犬。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下官也很无奈,东曹掾愿意接任庇护众位,却对权力并无心思。”
“她对权力没有心思,可公孙瓒有,我们是绝不会接受公孙瓒调任的”鲜于银梗着脖子说道。
程绪叹息一声“若公孙将军招募兵马增加赋税,也不知东曹掾会不会出面来阻止他”
贾诩面露无奈之色,递给了齐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位忠犬之中,唯有齐周心思最为细腻,其余两人都是梗脾性,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齐周心下狐疑,待众人离去后,独自找到贾诩,询问他情况。
贾诩对齐周说道“东曹掾并不在幽州。”
齐周大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贾诩总不可能说貂蝉为了郎君跑了,他需要营造貂蝉高深莫测的形象,来稳住刘虞旧部,如此众人才能齐心协力,扯一块虎皮以抗公孙瓒。
贾诩打完腹稿,眼睛都不眨地说起慌来“东曹掾她是陛下与丞相封的钦差,身上不止有幽州这一项任务,除此以外,还要走访冀州、衮州、青州等地,为陛下与丞相管理州郡事物,她在调解玩幽州事物后就出去了冀州。”
齐周惊了“可她现在已是幽州州牧,虽是女子,却有陛下诏令与丞相官印盖章的任命书,她若不在,我们该怎么办”
贾诩对齐周叹道“我隐瞒下东曹掾离开之事,为的就是不愿意向公孙瓒低头啊一旦让他知道东曹掾不在此,定是要为难我们的。”
齐周左右渡步,连连絮叨“这可如何是好”
贾诩目光闪烁,轻声说道“东曹掾此去虽不知时日,可终有一天是会回来的,公孙瓒屯兵在外,鲜少有与州牧见面之时,昔日与刘州牧共通政事,也是靠使者递交政令往来”
贾诩稍稍一提,齐周已是猜到了他的打算,他面露惊愕之色“你是想”
修长的食指横在唇前,贾诩俊雅的面露严肃而认真,他示意齐周嘘声,自己小声说道“这是我想的,唯一能够保住大家不受公孙瓒调遣的方法,也是能够阻止公孙瓒总揽幽州大权的方法。”
齐周震惊极了,他紧张地头皮麻,看看外头鸦雀无声没有半个人影,立即松了口气,转而压低了声音对贾诩说道“这太冒险了。”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法子吗”贾诩冷凝道“公孙瓒此前被东曹掾震慑一番,已是下意识避开东曹掾的锋芒,这个法子并非不可行,若上书请走朝廷调任别的州牧来,且不提会是谁来,就算来了,你们会臣服吗能压住公孙瓒吗”
隐瞒下貂蝉不在的事情,假装州牧在衙门镇守,派遣众人各司其职,如此欺骗公孙瓒,可瞒天过海。
贾诩的计谋胆大包天,却也有可行之处,齐周脸色变了变,沉思良久,他对贾诩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定要与几位将军协商,共同做决定”
“一旦让公孙瓒现这个秘密,他定会将矛头对准我们,”贾诩淡淡道“你可想好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齐周深吸一口气,对贾诩拜道“此事关系重大,两位鲜于将军乃刘州牧一手培养起的亲信,绝对可信,其余人齐某不敢肯定,鲜于将军们却绝不会对公孙瓒低头的,我若与你合谋,他们定会继续质问东曹掾出面之事,将军们之中也唯有他们最为耿直,为了不让他们影响计谋,不如先与他们说明此事,我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绝对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贾诩颔“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