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根本不敢抬眼:“我没脸见师父师母了,你说我现在溜走还来不来得及……”
正欲遁走,忽然听外面又一声通传响起:“亢宿天庭星君、斗宿天庙星君贺房宿天驷星君喜得爱徒!”
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门口,但见两个挺拔俊逸的身影一同踏入殿门,身后几个童子也都托着各自的贺礼。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风来这才趁机往椒图子的身后站了又站,希望大家尽快的忘记自己适才的尴尬。
结果亢宿进了殿献了贺礼之后,便立刻朝他的方向张望,然后眉眼含笑的走过来,一把拉住他:“我正到处找你们。”
亢宿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自然就跟随到哪里,一时间刚刚已经被转移走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风来身上,风来哭丧着脸,硬着头皮道:“亢宿有何吩咐?”
庭庭浑然不知他进来之前发生的事,只高深莫测的一笑:“给你一个在你师父面前表现的机会。”
庭庭的计划,是在桑白的酒里下一点东西,然后让这些个青年才俊有机会英雄救美,说不定就能就成一段姻缘。
而这些青年才俊里,他的第一考虑便是风来。
一来是因为风来最听天驷的话,天驷要他做什么,他不会不理。二来是因为风来正愁怎么摆脱灵犀,这恰是个机会。桑白和风来是同辈,年纪也相仿,桑白姿容更是不差,对感情也足够专一,情史不似灵犀那么丰富,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桩美事。
大典继续往下进行,椒图子、风来、南榕依次拜师,轮到南榕时,他特意多给妤兮磕了一个头,然后加了一句:“还望师母以后……可以多多指教徒儿。”
天驷的手青筋登时一暴,妤兮急忙掐了他一下,密音道:“你答应过好好教他的!而且长生帝还在这里!”
她和蔼的看着南榕:“你放心,你想学的你师父都会教你,你不怕我误人子弟,我也免不了会多说两句。”
南榕欣喜道:“多谢师母。”
天驷没再有表示,只是看向庭庭。
庭庭冲他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桑白的舞跳得果然惊艳。
青君亲自赐酒以示褒奖,桑白接过酒的时候脸色稍有不霁,但似乎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一口干了。
妤兮看得分明,她回到宴席上没过多大一会儿,便步履踉跄的离席,行色匆忙的退了。
紧接着,风来、椒图子和南榕相继离席,也是冲着桑白的离去的那个方向而去。
她心里隐隐觉得酒是有问题的,又觉得这三个徒弟的离开只恐也是天驷的授意,想用目光去询问天驷,他却一脸事不关己,根本不给她任何回应。
她怕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便隐了身形,也悄悄跟了过去。
最先找到的是椒图子。
他躲在一处凉亭之后,正和一个没见过的仙者秘密相谈些什么。
那仙者看打扮应该是玄都玉京的罚恶使者,却不知此时此地,为何要悄悄和他碰面。
她心里记挂着桑白,便没有太留意这件事,继续往下追过去。
然后找到的是南榕。
南榕正很客气而疏远的跟一个女仙说了些什么,女仙一脸落寞的冲他行了一礼,含泪离开了。
妤兮听得不太分明,只隐隐听到“心有所属”“抱歉”几个字眼,心道莫非这女仙是在跟南榕告白么?
这一路走来,已经遇到了两个徒儿,均和桑白没什么关系,难道自己竟是错怪天驷了?
她带着疑惑继续往前走,没多远便看到了风来和灵犀。
灵犀彼时正不依不饶:“你跟我说清楚,那酒里的东西是不是你下的?我道你为何不肯从我,却原来你是看上了桑白!”
酒里果然还是有东西。
妤兮听得心里一沉,便听到风来争辩道:“我哪里知道酒里有没有东西,亢宿吩咐我说桑白公主不胜酒力,可能会头昏,让我出来照顾她一下,谁知道她……”
灵犀打断他:“他干嘛要你出来照顾?他想照顾不会吩咐他自己的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