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图子道:“不不不,会很淡定,仿佛一切都不在意,又一切都了然于心。”
风来放心了:“那就好,比较符合我的气质。”
然后运气,深吸了一口,这才开口:“请。”
椒图子冲他微微行礼,然后施法,将他的元神逼入了唯亭的体内。
片刻之后,风来晃晃悠悠醒过来,刚想像正常一样起身,却发觉肚子上像被压了一块石头,不由哎呦一声。椒图子急忙过来扶他:“你悠着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风来扶着自己的腰缓缓坐起来,蹙眉道:“不就是颗蛋,怎么会这么沉?”
椒图子苦笑道:“生子不易,身体所有的供给都会优先到腹部,而腹部又牵一发而动全身,轻便惯的男子自然不能体会。”
风来楠楠道:“就这么坐着都有点累,等下我可怎么御风而飞……”
椒图子道:“你是潜入别人的身体,自然会比唯亭还累一些,所以务必不要着急,慢慢来,我在外面帮你看着,想办法多帮你争取一些时间。”
风来点点头:“看你的了兄弟。”
椒图子道:“你也保重,照顾好自己……和蛋。”
风来摸了摸肚子:“这蛋有点大,别是怀了一窝……”
椒图子也看着他的肚子:“别说,真有可能。”
风来眉毛抽了一抽:“事已至此,不想这个了,兄弟,给我鼓鼓劲。”
椒图子道:“你一定可以顺产的!”
风来:“……”
椒图子道:“哦哦我是说你一定可以顺利的!”
风来重重嗯了一声,缓缓的走到了倒乾坤那里,按照上次宗宗教他的方式打开了大门,深吸一口气,扶着腰,踏了进去。
椒图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幽暗之中,忍不住又看向他留在外面的躯体,那躯体异常的恬静,还冲他温柔一笑,看得他莫名一阵悚然,干笑一下急忙把目光投向别处。
然而这一投,却看到了让他更加悚然的人。
泰来公主。
妤兮是带着宗宗来的。
看到他,二话不说劈头就问:“宗宗说唯亭进了倒乾坤?”
椒图子忙解释:“其实不是唯亭……是风来仙者用了唯亭的身体进去的……是为了拿辰黄香。”
妤兮蹙眉:“胡闹!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办法?他带着身孕,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这禁地也是的,连个守卫都没有叫什么禁地!”
她抬脚就要进去,却一把被宗宗拉住:“公主!”
妤兮不解的看向宗宗:“你为何拉我?”
宗宗期期道:“禁地不设守卫,是因为外人原本也没有办法进去……”
妤兮嗯一声,还要往里走:“我随口埋怨一句而已,你不用专门拉住我解释。”
宗宗却不肯放手:“我拉公主是因为,唯亭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妤兮眼神动了动,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细细看向他:“你之前为何一直都不肯说?”
宗宗目中有泪:“我之前不说,是因为我完全不想提这个人,现在我想要说,是因为不想看到公主因为这个人而耽搁了桑白殿下回来的日子……”
妤兮定定道:“我进去,也一样可以把辰黄香拿出来。”
宗宗只急的摇头,死死的拽住妤兮的手:“公主你听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去好么?”
妤兮复杂的看着她,半晌:“好,你说。”
宗宗拭了拭泪,哽咽道:“桑白殿下从小就被夸赞有乃母之风,不管是性格还是样貌,都和老尊主颇为相似,是以所有人都认为,她必然是未来的尊主。唯亭是红桑后人,而红桑一脉素来都是和紫桑皇室联姻的,唯亭自小就被送来给桑白殿下做玩伴,桑白殿下待他甚厚,不管他要什么,桑白殿下都是尽量的满足他,有一次他说想穿一件紫罗华礼衣,可是那紫草提取的染料又不入他的法眼,殿下便亲自去东海收集一种海螺,那海螺的粘液在太阳下可以晒成明紫色,但多晒一分便会变成黑色,少晒一分又会是青色,殿下足足收集了二十五万只海螺,晒了七年的时间,才凑齐那些紫色的染料,为他制了一件礼衣,他当时很感动,还说此生此世,唯殿下不嫁……”
她说着,泪水禁不住又流出来,沙哑道:“后来,也是因为他想去看应龙骨,桑白殿下不顾老尊主严令禁止,将他带入了应龙宝殿,那应龙骨周围布了龙骨阵,殿下不小心被龙刺所伤,回来后卧床三年才得好转,然而甘怡就在这三年里……出尽了风头,极尽讨好之能事,让未来尊主的呼声渐渐间转向了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