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驷的火顿时更大。
有几个小仙娥看到他来,急忙下拜:“拜见星君。”
南榕也很恭敬的行礼:“见过星君。”
天驷面无表情:“你随我来。”
南榕很恭敬的随他到了一个侧殿:“星君有事找我?”
天驷随手翻阅着桌上的一些书册,不咸不淡的:“算是有事,也不算有事。”
南榕听得不安:“这个说法……倒像是有大事……”
天驷侧头打量着他,但见他一身雪青色月华长袍,蹀躞带上只挂了一块烟水玉,头上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周身没什么多余的饰物,但就是干净典雅,整个人透着一股高贵的清冷。
姿容过人,再加上是帝尊的长孙,也难怪到哪里都能得小仙娥青眼。
天驷不由蹙眉:“我听说你想拜妤兮为师?”
南榕很坦然:“是。”
天驷乜斜他:“为什么?”
南榕恭谦一笑:“公主胆智过人,修为高深,在六欲天力战群魔,独领风骚,想找她拜师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星君为何会觉得奇怪?”
天驷蹙眉:“你听得是哪里的版本?在六欲天力战群魔独领风骚的不是我么?是我破了诸法归天阵,是我夺了魔波旬的浑天根。”
南榕笑道:“确然如此,但是若无公主的运筹帷幄,星君只怕连浑天根的结界都破不了。”
天驷:“……”
南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晚辈绝无轻视星君的意思,星君身为天界战神,功德自然无需多言,晚辈只是觉得公主身为女子,能有如此大智慧,平时还完全不显山露水,实在值得钦佩罢了。”
天驷挑眉看着他:“你倒是很成功的激发了我的好胜心。”
他缓缓的:“那说说这次,是我将妤兮从天龙之焰里救出来的,也是我看破了宗宗的诡计,若没有我,妤兮可能会被烧死在甘怡的灵境之中。”
南榕却仍然在笑:“星君说笑了,公主的原身是山石,后来是琉璃,这两样都是不怕火的,星君可还记得,曾经的冥界的火海都不曾奈她何?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贸然进入甘怡的灵境?更何况,我听椒图子说,公主进去之前,还曾嘱咐过他,若她真的被困其中,便让他想法把她的元神驱出甘怡的灵境。她反正只是元神入了灵境,危险程度远比不上星君你的真身入灵境。”
天驷:“……”
他上下打量着南榕:“你对妤兮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的?”
南榕急忙恭敬道:“晚辈与玄武真君交好,也曾向他打听一些公主的事,他对公主一直都赞不绝口,说她言而有信,义薄云天,想他一介神尊,什么样的女仙没有见过,却独独称赞泰来公主,可见公主是真值得钦佩。”
看着天驷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急忙又道:“何况公主如果收徒,对星君也是美事一件,我在紫桑山看到星君曾为了迁就公主,不惜穿了男宠的衣服,可见公主若是太闲的话,必然会折腾星君……还不若……”
天驷冷冷打断他:“我不觉得那是折腾。况且别人夫妻之间的乐趣,你一个外人,怎好置喙。”
南榕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和一下这个气氛,正怔忡,却听得妤兮笑道:“你走的倒快,都不等我一下。”
南榕急忙向妤兮的方向行礼:“见过公主。”
妤兮走过来,拉住天驷的手,指尖轻轻在他的大拇指那里掐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才冲着南榕笑道:“前日你想拜我为师,我说考虑一下,今日正好跟房宿提起,他便说要替我来考察你一下,我瞧着这样子,应该是很满意对不对?”
南榕不敢回答,只时不时偷瞄一眼天驷。
天驷沉着脸,不做声。
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泰来公主从哪里看得出是很满意的。
妤兮捧起天驷的脸:“你不要黑着脸呀,你可是天界的战神,平日里不说话便很有威仪的,若是说两句狠话,那还不得把人吓死?”
天驷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低声道了一句:“我不同意。”
是真的低声,妤兮竖起耳朵才听到他说的什么,南榕低着头,更是什么都没听到。
妤兮却笑道:“小殿下听到没有,房宿大人说了,他很满意,你快去准备拜师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