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白詹还获得一份夜宵,费斯理简单做了个烤布丁出来。
到了九点费斯理准时叫沈白詹休息,沈白詹自大学毕业就再也没有这么早休息过,他躺到床上时费斯理从卧室外走进来手里拿着针剂,沈白詹向后一缩,费斯理站到床边。
沈白詹摸不准费斯理要做什么,他面色倒是没什么异常,但一个做尽坏事的人手里拿着针剂着实令人害怕。
费斯理柔声,“只是安眠而已,手伸出来。”
沈白詹屈起双腿手扶住床头,从床上站起慢慢往后退,“我大概不需要安眠。”
“我记得你当初晚上睡觉很不安稳,那个时候你还小我不会给你打,现在……”
“现在我依然不会打。”沈白詹弯腰顺手将床头上放着的闹钟紧紧握在手里,只要费斯理强迫自己,哪怕敌不过也一定要反抗。
他不想一直被费斯理捏在手里当宠物,只要这一针注**去,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是药三分毒,生病中医生开药尚且需要估计用药分量,他现在很健康,也不需要安眠药入睡,谁知道这一针打下去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况且这药绝对不仅仅是帮助睡眠,更有可能让他彻底在某一段时间失去意识。
他太被动了。
“我没有失眠,我不需要打针,你别过来!”
“费斯理我不想伤害你!”
费斯理一步步逼近,沈白詹不断后退。大概是怕沈白詹跑掉,费斯理进来时特意将门锁好,沈白詹紧紧盯着费斯理的一举一动。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中行走的人并不会惧怕沈白詹这点威胁,费斯理安抚沈白詹:“把闹钟放下,打一针一觉睡到天亮明天我送你上班。”
“你是不是疯了?”沈白詹骂道。
“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
有多了解?有谢江余了解吗?沈白詹不敢讲,如果因为这句惹怒费斯理,很可能他今晚真的出不了这个房间。
费斯理已经离他不过一米,沈白詹商量道:“我跟你保证我十分钟内睡着怎么样?你只是让我睡着对不对?”
“谢江余!你养母把你养这么大你就不认你亲妈了吗!”
隔着两道房门,女人的尖叫传进沈白詹的耳朵,沈白詹一愣,紧接着费斯理动作飞快地扑上来,沈白詹手中的闹钟直接脱手砸向费斯理。费斯理是能一个打十个,但他目标是沈白詹,沈白詹对准他砸过来他根本没的躲。
闹钟擦着费斯理的耳垂而过,费斯理将沈白詹按在床上正欲打针,门外又传来女人破了音的嘶吼,听起来既疯狂又刺耳。
“你以为你改了名字就能改变我是你妈妈的事实吗!不可能!你这辈子永远都流着我的血!”
沈白詹冷道:“外边什么动静?”
“如果不想太疼就不要挣扎。”费斯理说。
“你知道?”沈白詹反应过来。
听外头那个女人话里的意思,谢江余是她的儿子,言语中亲妈与养母混着着,沈白詹趁着费斯理按着他的手力气轻一些,飞快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出去。
费斯理也紧跟着出来在门关挡住沈白詹,沈白詹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这是谢江余家事,你管不起。”费斯理道,“现在我命令你回去休息。”
命令?沈白詹笑了,之前怎么不说命令?这么刻意倒像是提前知道谢江余那边要出事。
“你既然要给我打针,又何必在我家等我?”沈白詹道。
如果费斯理早就知道,那么大可以直接把沈白詹支出去,但是费斯理没有这样做。沈白詹紧紧看着费斯理的眼睛,费斯理眼眸中偶尔露出的笑意令他有些摸不透。
也有可能费斯理自己也在斟酌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沈白詹想到这又问:“你想让我知道却又不想让我知道。”
“现在看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砰砰!”沈白詹家门被使劲捣了好几下,沈白詹的目光越过费斯理往猫眼那边看,门又紧跟着响了好几下,门铃声和捣门声齐响,外头的人急得很。
费斯理将食指放在唇上对沈白詹说嘘。
沈白詹还是没动,费斯理将还没取下来的发绳拆下套在手上,沈白詹皱眉,费斯理这是不打算管了?
费斯理的毛病千千万,沈白詹当时还针对费斯理种种小细节对他进行分析。这个男人放松时头发便散着,一旦做只要稍微需要用心他便会整理头发将其束起。不光是沈白詹这样猜测费斯理的心理状态,费斯理的许多下属也依此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