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不是我家的。
觉予能确定所有人听完这句话后都会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她不是例外。
她只有哭笑不得地把小助理送到了电梯前,思考这种天然呆属性的小孩可能不适合在商先生手下工作,或许真的只是个用来跑腿的工具。
事到如今她如果不答应明显就是难为人,商徽或许是算准了她这一点,才派个从头到脚都香香软软的小女孩来。
可她猜错了。
商先生的的确确有些刻意,但不是为了报复她,而是为了报复别人。
天然呆的小助理回到公司时,远远在顶层办公室门外听见某位顾少爷的哀嚎,嚷叫的同时还絮絮叨叨,说着让她一个小女孩去对家公司简直就是狼入虎口。你要是惩罚我碰了那个宫小姐你让我去送东西就好了啊!你简直惨无人道!
束和光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既不笑也不恼。
顾少爷飞快从地毯上爬起来,装出一副在谈判的模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双眼都在瞬时间发亮。
商先生让人骂了个遍,认为对方纯粹小题大做。听完汇报就把办公桌边的顾少爷推开,摆明了懒得看他。
束和光也懒得看他,干脆利落转身就走,反正招惹祸端的是他不是自己。
办公室喧闹的时刻总算随着顾同尘追出去的脚步结束。
商徽在大门阖闭的同时头痛地揉起额角,喝多了的后遗症仍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消褪。他着实遇见个特殊的对象,毕竟可没人能把他整成这副模样。
由于某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对人感兴趣没什么不对。
他这样解释得心安理得,似乎早知道自己会因为一张脸陷进去。
觉予在日常忙碌的工作计划里差些要忘记了那个不清不楚的赴约,只怪该死的周末来得比想象得还快。
她认为不管怎样一定要稍微躲着点那位摸不着底细的商先生,因为这明显就是心软的后果,她不想一上来就被抓到手,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恶意对待。
为了方便所谓的逃跑她今天还没有穿庄重的长礼服,以免遇到上次的奇怪事故还好好用女士西装遮着肩头。
所以在听到有人在左侧转角处招呼着商先生的名字时她简直要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直接向右逆着方向走总不会遇见什么不速之客。
她又错了。
错得离谱。
转身的那刻她只听见大脑中疯狂的危险预警,香水味首先侵袭进了人类交往间的安全范围。
预判失误,她还在发愣,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漂亮的黑色皮鞋。
视线再怔仲着向上。
金发的男人穿枪驳领双排扣的酒红西装,在她身前抱着手臂笑得格外纯良无害。轻轻抬手就把她捞过来,鼻梁上充当配饰作用的细框眼镜连着发梢整段发亮。
难以直视,全是压迫、诱引、与侵略。
下一步就要走入牢笼,全都是她自作自受。还被迫陷在柔软挺括衣料的包裹里,鼻尖又被缭绕香水味断续刺痛。
商先生扔给她开始的预兆,抚慰小兽般用手掌覆上她后脑,最后抛出个温柔的疑问句。
你还想要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