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这会儿接近十一点,林霂深觉得有些困,躺下之后却又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害怕的情绪过去之后,是一种无尽的迷茫。
“睡不着?”姜凌洗漱完出来在他床边坐下,“担心?”
“还好。”林霂深说:“事情太突然,现在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霂深不敢把真实情绪展现出来,怕姜凌越发愧疚。
几个小时过去,姜凌除了在办公室蹲在墙角那会,看上去一直很平静。林霂深却能透过他的平静,看到他内心的惊涛巨浪。
有的人就是这样,越平静,内心的波澜越汹涌。
“睡会儿吧。”姜凌把手覆在他眼睛上,“我在这里陪你。”
这句话和姜凌手心的温度像是有魔法,像之前靠在他怀里一样,林霂深感觉困意上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姜凌一直坐在床边,发现他呼吸变沉之后移开手掌,盯着他的睡脸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林霂深睡得很沉,盯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姜凌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阴凉的害怕,怕他一睡不醒。
想叫醒他,手伸到他脸边又移了回来。
眼皮上的温度消失,林霂深开始做梦,梦见于初。
别怕
梦里的于初浑身溃烂,拖着模糊的血肉一步步逼近,嘴里发出沙哑而阴狠的笑。
随着她靠近,林霂深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溃烂,浑身奇痒难耐,越挠越痒,最后挠了一手的烂肉。
梦境太可怕,却醒不过来。
姜凌第二次试图叫醒他时发现他在抖,眼球也急速转动。
他在做噩梦。
发抖的同时,他的手无意识在脖子上抓挠,表情变得痛苦。
“林霂深。”姜凌叫了一声拉住他的手防止他抓破皮肤,触手的皮肤滚烫。
发烧了。
各种艾滋病相关症状在脑子里回荡,姜凌眼前发黑,身体轻的像要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