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深捞菜的空隙又看向姜凌,他吃得很认真,看不出还有什么不开心。
一顿饭吃了挺久,再也撑不下之后,林霂深问赵恺:“你还回吗?”
“回。”赵恺打着饱嗝说:“得回去看看我奶,还要准备明早出摊的食材,姜凌不想回就让他在你这里呆一晚吧。”
“成,放心,不会把你兄弟弄丢的。”
林霂深没喝多少,就是感觉有点儿晕,脑壳发热,迈着虚浮的步子把姜凌带回屋就一头栽在沙发上,趴着哼哼。
他这哼哼唧唧哼得姜凌浑身发麻,只好转移注意力打量起属于林霂深的这栋小楼。
老宅每个人的房间都是这样独立的小楼,面积不大,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餐厅,二楼是两间卧室。
古色古香的家具,靠墙的长桌上摆着一张全家福。
林霂深的妈妈是个美人,那种江南水乡的温婉之美,身上有浓厚的书卷气。林氏现在的掌权人,林霂深嘴里的老古板端坐在椅子上像尊雕像,威严肃穆,眼睛像看不见底的湖水。林霂深兄妹俩一个倔傲不逊一个古怪精灵,一点没遗传到父母的气质。
拍照的时候林霂深应该只有十四五岁,透着一脸的不情愿。
他不止有傲人的家世,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姜凌盯着全家福看了会儿,走到沙发前踢了踢沙发腿,“别哼,醉了没,没醉起来回房睡,要是醉了我扛你上去。”
“滚!”林霂深捂在沙发抱枕里说:“没醉,晕,缓一下。上楼右手边是客房,里面有洗漱用品和睡衣,自便。”
“行吧。”姜凌把挂在沙发背上的一条毯子拿下来仍在他身上,“不舒服叫我。”
姜凌踩着楼梯吱嘎吱嘎上了楼,林霂深把脸从抱枕里拔出来,朝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姜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酒意在这一刻全都醒了。
缓了半个多小时,林霂深爬起来揉着太阳穴上了楼。
客卧的门开着,门正对着一个小阳台,阳台的推拉门也开着一半儿,姜凌穿着睡衣趴在木质的栏杆上正在抽烟。
这是林霂深第二次见他抽烟,第一次是在小巷里。那时候他抽烟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小混混样,这会儿背对着门,居然抽出了一股浓浓的落寞感。
他奶奶的喝了一顿还是没能让他恢复过来,林霂深的心猛地往下沉了一截。
遇到这种糟心父母,来来回回想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