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刚跑完步,刘海都是湿的。由于腿抽筋的缘故,本应潮红的面色逐渐被苍白所取代,他捂住腿坐在草地上,神情看上去很痛苦。
江闲跑过去,先是把他的手拿开,然后替他按摩抽筋的部位。
隔着一层布料,江闲的按摩显得没什么章法。柳信难耐地咬住下唇,费力将黑色裤腿拉起,露出笔直白净的小腿。
“疼……”他仰起冷汗涔涔的脸,对着江闲说。
这种情况下,江闲也顾不上洁癖不洁癖了,他将手掌按在柳信的腿肚上,微微用力,缓慢地揉。不一会儿,肌肤接触的地方就泛起了热意。
柳信这几天勤于锻炼,肌肉紧致且有弹性,他皮肤本来就细腻,体毛也很少,五指陷入其中,江闲只觉得滑腻。白花花的小腿晒在日光下,被渡了一层金光,手指在上面游走,这副场景在光天化日下总觉得违和。
江闲避开眼,没去看被手指捏变形的腿肉,只时轻时重地揉着,尽力帮柳信放松。
柳信的下唇被他咬的泛白,直到江闲按摩了五分钟后,那抹剧痛才终于减轻。他松开紧咬着的唇瓣,从身后拿出一瓶水,递给江闲:“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没有其他同伴吗?”
柳信睁着无辜的眼,摇摇头:“只有我一个人。”
同时,他想,待会儿就跟丁封说,以后不和他一起走了。
江闲垂下眸,瞥了眼柳信被冷汗浸湿的手,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瓶水:“以后跑步注意热身。”
柳信笑:“嗯,我会注意的。”
江闲走后,柳信盯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眼底情绪难辨。
“嘶,疼死了,这代价可真不小。”他一边揉腿,一边嘟囔道。
第十八天,柳信照旧在原地递水,江闲照旧接过,喝了一小口。
等江闲喝完后,一向沉默的柳信忽然在此时开口:“能给我也喝一口吗?我今天忘带我自己的水了。”
江闲闻言,忽然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他从旁边拿起了一瓶崭新的水:“喝这个吧。”
柳信摇头,他很自然地从江闲手里抽出那瓶他送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不用不用,都是男的,我不嫌弃你。”
“……”江闲复杂地看了柳信一会儿,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第十九天,柳信照旧递水,江闲照旧接过。
在拧开瓶盖的那一瞬间,江闲一顿。
柳信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解释:“我今天又忘记带水了,跑完步后好渴,所以就拧开喝了一口……你不会介意吧?”
江闲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柳信以为他不会再喝了,他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瓶口和江闲的嘴唇相触的那刹那,在江闲看不见的地方,柳信眼底划过了一抹兴奋的光。
第二十天,柳信递过去的还是已经被喝了一口的水,江闲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冷淡地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