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抿嘴唇,不再说话。恰巧这时出租车来了,她挥了下手,出租车停在她面前。打开车门,她刚钻进去,霍思远立刻紧跟着坐了进来。“你……你怎么进来了?”她大惊失色。霍思远却是不理她,直接对司机说道:“开车!”司机当他俩认识,也不说话,开车往前……一路上,她与霍思远都没有说话,氛围古怪压抑。三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高达三十层的茶色玻璃外墙高楼大厦前。或许是夏日的阳光有些绚烂,或许是玻璃反射的光芒过于强烈,她与霍思远下车后同时用手挡了挡眼睛。霍思远挡了一会儿,放下手,仰首看着高楼大厦,还喃喃道:“你们这地方的房子修得还真高!”这一瞬,她呆住。霍思远看向她,微微扯唇一笑,“怎么了?”她没有说话,盯了他一会儿,便向高楼大厦走去。怎么可能呢?她对自己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呢?自己一定弄错了。搭电梯到二十层,她来到面试所在的公司。她与其他面试者一起坐在外面沙发等候,霍思远则坐在她旁边。她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慌张,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他想干什么的问题,压根都没想面试之事。前台小姐连叫她的名字两遍,还是霍思远碰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声。霍思远的嘴角隐约含笑。她慌张地拿着简历跟着前台小时进会议室面试,霍思远则坐在外面沙发等她。面试一塌糊涂。这还是她之前很看重的一次面试,应征一家知名外贸公司的经理助理。之前通过了人事经理的初试,今天是部门经理复试。她有些心不在焉,回答了两个问题后,面试的经理便皱了皱眉头,“今天就到这里了,有消息我们会通知您的。”“谢谢!”她心知已经失败。因为是最后一个,面试的经理跟在她后面出来。霍思远走过来,她垂头避开,忽听得面试的经理冲到她前面,惊喜地打招呼:“霍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这时她清楚地看到霍思远愣了一下,接着似乎竭力回忆什么,然后才说道:“肖先生,您好!”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紧盯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您是来找老总的吗?”先前满面严肃的面试经理一下变得谄媚,“老总今天正好在公司,我立刻带您过去。”“不用了,谢谢。”霍思远的态度冷淡而疏离。但面试的经理毫不在意,一脸堆笑,讨好道:“不用跟我客气。”“真的不用了。”霍思远说着直接拉住正欲离开的她的手,“我还有事,告辞!”她欲挣脱,反被他握得更紧。面试的经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手,立刻笑道:“好的,那改日联系,我送您出去。”面试的经理一直把他们送进电梯,还亲自为他们按下电梯键,极为客套热络。她一直不说话。直到电梯门打开,她被他拉着出了大厦,她仍一声不吭。大厦外车水马龙,人潮拥挤,繁华喧闹,阳光依然刺眼。“姐姐,你比我差多了。”人来人往的人流中,他的漆黑眼瞳深沉幽深,反射着太阳光,似透着隐约的金色,“当年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可是你到现在才认出我。”“你……”虽已有心理准备,可她依旧有些震惊,“你怎么可能来这儿?”“怎么不可能?”“你是怎么来的?”“你又是怎么来的卡伊泽尔大陆?”“遇上危险时,不知怎么就来了。”他的眼眸流露深沉的笑意,“与你不一样,我是置死地于后生才能来见你。我恨你,可我更爱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颤抖,有种不祥预感。他凑近她的耳边,灼热而深沉地道:“不告诉你。”两人搭出租车回到家,刚上五楼,就见到穿着西装短片裙的霍母站在楼梯口。看到她,霍母脸色一变。她看了一眼裴诺尔,没有说话。她不清楚裴诺尔是否有霍思远的记忆。当她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霍母的脸色更加难看。裴诺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她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了霍母尖锐的斥责声,“你怎么搬到这女人的家对面来了?”背靠着门,她恍若未闻,压根没受霍母的影响,只用手紧紧地按着胸口,捂住咚咚的心跳声。还未从震惊中完全恢复。弟弟竟然来了!是专为她而来吗?这可能吗?这一晚,她彻夜未眠。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与裴诺尔之间纠缠不清。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幸福的小白猫、纨辙、男裤有大码、27756913的地雷,隆重致谢中,么么~~耳鬓厮磨她去哪儿,裴诺尔就去哪儿。裴诺尔甚至还每天早上到她家蹭早餐。妈妈对这个新邻居竟十分热情,还直接问裴诺尔喜欢吃什么,当天就去超市采购,让她差点大跌眼镜。她没有向妈妈正式介绍过裴诺尔,只说这是对面新搬来的邻居。但妈妈得知裴诺尔就是霍思远后,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霍思远?不就是那个曾经与女儿差点闹官司的高中同学么?两人的关系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霍思远还搬到了自家对面?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欢喜冤家、俏冤家等词一下子纷纷涌入妈妈脑海,一下子脑洞大开。妈妈很快对霍思远热情无比,除了包早餐外,还要包他的晚餐,但却被女儿无情地回绝。心美对裴诺尔气恼至极。裴诺尔的脸皮不是一般厚,除了在她家蹭吃蹭喝外,还厚颜无耻地要求她搬来与他同住。“反正我们就住在你妈妈家对面,你过去看她也方便。”裴诺尔咬着她的耳朵说道。“你真无耻。”她咬牙切齿地说。裴诺尔却仿若没听到这句话,接着柔声说道:“或者我们再搬一个大点的房子,就可以与妈妈住在一起,我看中了一幢房子,比较大,还有花园,就是离市区比较远……”心美忍不住打断他,“你以为你还是一国之君?你现在最多只是官员之子,但也不可能买房就像买白菜。我问你,你是准备花自己的钱买房还是花你的挂名爸爸的钱?”“当然是霍家的钱。”裴诺尔忍着笑,“我为什么不能用?”心美怒道:“有本事你自己赚钱去,不要花别人家的钱。”裴诺尔搂住心美的腰,笑盈盈道:“不是别人家的,就是我自己家的。”“你进入角色倒挺快。”心美冷嘲道,“只是你用了自家的钱,就得听自家人的话。以我对你自家人的了解,他们会愿意你每天来找我?”“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裴诺尔的唇角勾起别有意味的笑,“上次我就同我那妈妈谈过,我肯定是要同你结婚的,如果她不同意,可以当作没我这个儿子。她威胁说要掐断我的经济来源,我便向她展示了原霍思远的存折。这原霍思远倒是个深谋远虑的性子,学一个叫金融的专业,暗地里投资赚了点小钱,是怕有朝一日当高官的爸爸落马,便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告诉这个挂名妈妈这件事后,还说我能靠自己赚钱,不需要她的任何资助。她说她的资助不仅仅是钱,还有霍家的各种人脉资源等,我说我不需要。”说到这里,裴诺尔忽然吻了一下她的脸,才说道:“我是为你而来,那些所谓前程、权势我统统都不需要。至于钱,我倒是需要,为的是与你过上好一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