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一声,自问道,“这天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朝三暮四?”
“央儿却独独不同,他既选你,也只选你。”
“非你不可,非你不要。”
沉默了片刻。
这样动听的话,若是魏央亲口同她说,白问月许是还不能这样感触深心。
太后很了解他,她也很了解他。
心里自然是一直明白,可却未曾顾得过这些。
如今,另外一个女人带着丝毫不曾掩饰的羡慕,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她在感触之余,忽生好奇。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了解过太后的这一面。
如此感慨之言,她身上……是发生过什么?
还有,她对自己说这些,又意欲何为?
总不能是为了夸自己的侄子。
本以为对话至此便结束了,太后心中的感慨也皆都得到了抒发。
谁料,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魏家的权势,无需我多说,你心中应也晓得。”
“说你好命,不仅是央儿这样的脾性与真情,而是你既得了真情,也得了权势。”
“所以,哀家说你是个好命的女人。”
人人求而不得,争抢丧命两样的东西,她不仅未费吹灰之力,甚至独占鱼与熊掌。
如何不好命,又如何不令人羡煞呢。
空气又陷入了静寂。
目光明了,白问月抓住了这话中的蛛丝。
她尚无时间可深想,只垂首答道:“臣妾惶恐。”
谦谨温声,退步收敛。
太后沉声闭目转动着佛珠,神色不明。
方圭自门外走进内室,轻声来禀:“太后,魏将军正在宫外,”
“说是来接夫人回府。”
第48章血雨将至
他的声音低稳,咬字缓慢清晰,腰身微微躬着,太后抬眼,双目浑浊,看不出情绪。
放下手中的佛珠,端起茶盏,望着沉浮飘摇的叶绿,忽问出声:
“贺同章的案子,央儿心里是如何想的?”
白问月见她面色沉着,音色平缓,对方圭的话置若罔闻,似是不准备理会。
到底还是说到了这里,贺同章与将军府。
轻抚丹墨笔触,细指摩沙。
约有片刻,余味无穷地将画卷自桌上收起,未动声色地莞尔浅笑,从容离案。
沉声作答:“太后的话,臣妾不知何意。”
噔。